她猛然想起那個被擄的夜裏,兩人被囚密室,她被他吸血一事。
想想,她脖子處就感覺涼涼的。
“什麼?”薛嬤嬤見她不說了,倒好奇的問。
“沒事了。”賀蘭雪搖搖頭,又拿起筷子用力的吃起來,那人欠她一條命呢,吃他這點東西,應該的。
薛嬤嬤卻微微冷了臉。
“吃啊,一天了,難得吃口熱乎的。”賀蘭雪為他布菜。
薛嬤嬤卻放下了筷子,“我怕爺知道了,會氣咱們沒吃過好東西啊。”
“他氣什麼?這地方本來就沒什麼好吃的啊,難道說咱倆就這樣餓著?”賀蘭雪很不明白這老婆子的態度怎麼變的這樣快,剛才還跟她搶湯呢。
“罷,你不吃,那我一個人全部吃光。”賀蘭雪也不哄她,自己想吃飽了再說。
薛嬤嬤瞧著,突然覺得不對,自己吃了沒事,可讓小丫頭吃了,爺才會生氣的。
於是,薛嬤嬤趕忙又搶了過來。
主仆倆一番爭搶,桌子上的飯菜很快就吃了個底朝天。
兩人摸著肚子躺在椅子上直喘氣。
薛嬤嬤笑笑的瞅著賀蘭雪,活了這麼大年紀,眼看土埋脖子了,還能遇到這樣對脾氣的丫頭,真不錯。
爺的眼光果然是好的,不像他那老子。
兩人舒服的坐著,誰也不說話。
安靜之下,外頭又響起了敲門聲,“誰啊?進來?”
賀蘭雪想著該是老板娘來收碗的,然而,進來的卻是一個標致的年輕女子。
“賀蘭小姐。”鸞月站在門口,朝賀蘭雪盈盈一拜,客氣道,“奴婢奉少欽大人之命,特來帶姑娘去臥房。”
“什麼意思?”賀蘭雪愣住。
鸞月像他主子一樣,標致的臉蛋上始終掛著程式化的淺淡笑意,“少欽大人另外挑了間幹淨的上房供姑娘就寢。”
“真的?”賀蘭雪聞言眼睛一亮,正愁晚上怎麼跟薛嬤嬤睡這一張床呢。
“真的,姑娘請跟奴婢來。”鸞月轉身,朝外走。
賀蘭雪連忙起身就要跟著。
薛嬤嬤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丫頭,什麼人你就敢跟人走?”
“管他什麼人呢?過了今晚再說,嬤嬤,那邊熱水您一個人用好了,晚上早點歇著,明早我再來找你啊。”賀蘭雪拿起床上的包袱,樂顛顛的就跟著鸞月跑了。
薛嬤嬤心裏糾結到不行,她知道,那個少欽不會對小丫頭怎樣,相反,還體貼的不行。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心急啊,小丫頭看不懂,她一把年紀可瞧的真切,那個什麼妖人,對小丫頭絕對也是上心了,這可是明目張膽的要跟爺爭搶呢。
對了,不然,這寒冬臘月的,怎會如此湊巧的一出門就碰上了?
沒住的,人家送房間,沒吃的,人家送好吃的……
可是吧,若不讓小丫頭去吧,小丫頭沒受過苦,這大晚上的讓她跟自己這跟糟老婆子擠一張床,也實在難為人家了。
思來想去,薛嬤嬤把心一橫,洗洗睡去,畢竟,年輕人的事由他們自己呢,她相信自己家爺,要是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她這老婆子就算使多大的勁兒也沒用。
彼時,賀蘭雪跟著鸞月一路來至三樓的一間客房。
推門一進,溫暖的清香入鼻而來,真是怡人,再瞧房裏,雕花的大床,精致的屏風,飄逸的帷幔,地上還鋪著華麗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