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我又不跟你買。”賀蘭雪不悅她的霸道,譏誚道。

老掌櫃的聽言,連忙勸道,“小哥兒,你還是走吧,小的不賣了。”

“耶?幹嘛不賣啊,我付銀子的啊。就算假酒,小爺我也認了,成嗎?”賀蘭雪忙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到老掌櫃到手上,又笑著哄道,“再說了,這酒嘛,別看小爺我年紀不大,可是,喝過的酒嘛,卻是不少。老遠的,我就聞到了你家的酒香,很對我的胃口,去吧,拿兩壇過來。”

“臭小子,你是專門來找茬的吧?”綠衣女子眼神一冷,似乎想揍人。

賀蘭雪唇角一翹,輕佻邪肆的笑了,“姑娘,從小爺我一進門,你那對招子就粘在小爺身上了,怎麼?看小爺我生的風流倜儻,動心了?但也犯不著用這麼拙劣的方式吸引小爺我的注意吧?”

“再說了,就你這模樣,先笑一個給爺瞧瞧,這樣冷著一張臉,實在難看,倒人胃口的很。”她嫌棄似的撇撇嘴,轉而看嚇傻了的掌櫃的,“掌櫃的,你愣著幹什麼?銀子都給你了,拿酒啊。”

“小賊胚,你敢調戲我?”那綠衣女子柳眉倒豎,抽出腰上佩劍,就要刺向賀蘭雪。

賀蘭雪敏捷一閃,撩唇一笑,“喲,被小爺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了?”

“你?”綠衣女子還要再刺,被白衣女子攔住,“綠嬈,夠了,他要買就買吧,記住,一會將封令留下。”

“是。”綠嬈聽言,狠狠瞪了賀蘭雪一眼。

賀蘭雪不以為意,一雙眼睛細細的打量了白衣女子,“還是這位姑娘懂事些。不過,美人,我就奇了,你究竟是什麼人,一句話便能讓人家經營了上百年的生意關門?小爺我眼拙,但也能覺出,你在這一片威望挺大的吧?”

“這位是我們西夷聖女夕霧大人。”綠嬈忍不住說。

賀蘭雪眉頭微擰,“聖女大人?聖女是官職嗎?管什麼的?”

“放肆,你敢褻瀆聖女?”綠嬈惡狠狠的瞪著她,眼睛都要冒火了。

賀蘭雪覺得冤枉,她是真的不懂,“怎麼不是嗎?既然不是官,何以一句話就能讓人鋪子關門?聖女……聖女。”

她兩指托腮,疑惑的重複這兩個字,突然眼睛一亮,道,“是不是就像戲文裏說的那樣,聖潔的女人,就是一輩子不能談情說愛,不能嫁人的老處女?”

“放肆!”夕霧美麗的臉龐布滿慍怒,一雙美眸冷冷的瞪著賀蘭雪,“你是什麼人?竟然屢次挑釁於我?眼下西夷局勢不穩,莫非你是大燕派來的奸細?”

“奸細?”賀蘭雪聽的直想笑,“姑娘好想象力,怪不得買人一壇酒,就要人家關張。”

“你什麼意思?”綠嬈質問。

這時,老掌櫃的抱了一壇酒出來,賀蘭雪接過來,打開蓋子,一股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由衷讚道,“好酒,起碼窖藏了三十年。掌櫃的,這麼好的酒,小爺我可買不起。”

出來她沒帶多少銀子,而且,薛嬤嬤對銀錢管的厲害。

“小哥,這壇酒就算小老兒送你的吧,反正這鋪子開不了,這酒啊,擱在窖裏也是白擱著,倒不如送了小哥這樣懂酒愛酒之人。”掌櫃的紅著眼圈說。

賀蘭雪一聽,心中頗動了動,扭臉朝門口看了一眼,薛嬤嬤拎著菜籃子靠在門口,看了半天好戲了。

“死老婆子,你還不進來。”

薛嬤嬤渾身一震,拎著菜籃子就衝進來,“臭丫……小子,你喊誰死老婆子呢?”

“你?”賀蘭雪睨她一眼,哼道,“一把年紀了,助人為樂,見義勇為也不懂啊?”

薛嬤嬤眼角一抽,“你想讓老身收拾了她們?”

“不然呢?讓小爺我親自動手?”賀蘭雪嗤的一笑,眼角的餘光掃過這些姑娘們,“都是一幫粉嫩嫩的娘們,小爺我下不去手,你來,將她們丟出去。”

“喂,小哥,不可。”老掌櫃的聽言,嚇的肝膽俱裂,忙將賀蘭雪扯到身後,然後,對著白衣女子拱手作揖,“聖女大人,這小兄弟是外來的人,年紀又小不懂事,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小的這店不開了,一會就掛牌關門。”

說完,也不等人說話,趕緊推著賀蘭雪往外走,“小哥,就算小老兒求你了,走吧,這裏你惹不起。”

“不是,你這酒我感覺挺好,還是你真的賣假酒?”賀蘭雪被推到門口,疑惑的問。

掌櫃的用袖子擦了下眼角的淚,將那錠銀子又還到她手上,道,“走吧,這銀子你拿著,酒啊,就算小老兒送的。”

說罷,就推她出去。

賀蘭雪無奈,薛嬤嬤也拿眼瞪她,“丫頭,人家掌櫃的都這樣說了,別惹事。”

“我就是瞧不慣一幫子姑娘家逼的人家一個老頭下跪磕頭的。”說實話,剛才,賀蘭雪的確是想找茬的,天生的正義感讓她見不得這樣的事。

可她也知道,這些姑娘個個身手不凡,她未必打的過,這才想讓薛嬤嬤出手。

哎,可薛嬤嬤的話也對,這裏是人家的地盤,什麼都沒摸清楚之前,這樣惹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