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下太亂,她一個人也沒聽過。
可巧兒,如今的她身著男裝,身邊還有姬華音作陪,所以,怎麼著也想將這一直以來未實現的夙願給了了。
姬華音聽了卻是搖頭,直接回絕。
賀蘭雪搖著他的胳膊,期待的眨巴著大眼睛,“你陪我去瞧瞧有什麼?我不是沒見識過麼?我答應你,一定不鬧事,乖乖的隻聽曲還不成嗎?”
“不行,裏頭醃臢的很。”姬華音捉住她的手,像哄孩子般,柔聲道,“我帶你去吃東西。”
“好啊,一邊吃東西一邊聽曲。”賀蘭雪賊賊的笑。
姬華音沉下臉,“不行。吃飯就好生吃飯。”
“那我不吃了,咱們聽曲。”賀蘭雪狡黠的說,反正,聽曲的時候,她若餓了,還可以找他要吃的。
姬華音微微眯目,“之前在床上,不是說沒力氣了?餓的很。”
“……”賀蘭雪窘了窘,紅著臉不滿道,“那你還說,我都幫你那樣了,你什麼都依我的。”
“哪樣?”姬華音表示不清楚。
賀蘭雪瞪大了眼睛,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咬牙恨道,“別說你不記得了,我嘴巴都快酸掉了。”
“……”視線果真落在她那微微紅腫的唇上,姬華音眸色越發深暗了下去,唇角揚起一縷笑意,“所以呢,我不是答應你,會帶你出來吃東西麼?”
“不是這句。”賀蘭雪氣的跳腳,這男人莫非不認賬了?“你說了,以後什麼事都依我的。”
“那是你說的。”姬華音提醒。
賀蘭雪微微一愣,“不一樣嗎?總之,當時你是答應的脆脆的。”
“有麼?”姬華音擰眉微微思索,隨即搖頭,“爺不記得答應過。”
“有。”賀蘭雪吼著。
姬華音望著她,無奈的問,“那你倒是說說,爺怎麼答應的?”
“你要我那樣的時候,我就說,你以後什麼事都得依我,然後你嗯了一聲,不就是應下的嗎?”賀蘭雪氣哼哼道。
“嗯?”姬華音挑眉。
賀蘭雪連忙叫道,“是了,就跟現在這差不多。”
姬華音勾唇,笑開,“那便不是了。”
“什麼?”賀蘭雪愣住。
“你再細想想,爺當時哼的那聲真是應你的話麼?”姬華音兩指輕輕捏了捏她肉肉能能的臉頰,笑問。
賀蘭雪被他這態度弄的有些茫然,腦海裏果真回想那時情景。
“別想了。”看她擰著秀眉,一雙大眼睛快糾結的成鬥雞眼了,姬華音兩指橫在她眉心,輕輕揉了揉,道,“聽我的,先去吃飯,下午,我再陪你別處逛去。”
“不要。”這會子不是做什麼的問題,而是聽誰的問題。
她若依他了,床上他應下的話豈不是作廢了?
那是她那麼辛苦得來的,輕易不能放棄。
“我要聽曲。你要不答應,以後休想我再那樣伺候你。”她抬頭,氣勢凜然的瞪著他。
姬華音努力隱忍的笑意終於輕輕散開,“這麼說,你以後還可以那樣伺候我?”
他可記得,事後,她賭咒發誓的說,以後再敢讓她那樣,就切了他的。
嗬嗬,當時那樣發狠的小樣子。
然後帶她拐了兩個巷子,便到了一處酒樓門口。
“酒樓設在這裏,有客人嗎?”賀蘭雪很懷疑。
姬華音但笑不答,將馬栓好,帶她進去,跟掌櫃的不知說了什麼,然後徑直帶她上了二樓,一間極其雅致幹淨的包間。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一進來,賀蘭雪的視線便敏銳的瞄到了牆角那張軟榻,上頭鋪著柔軟的褥子,她本能的就想到了什麼,臉上一燙,警覺的盯著他。
“你該不是要在這裏,那什麼吧?”
“什麼?”姬華音脫了外氅,掛了起來,轉而過來拉賀蘭雪。
賀蘭雪身子有些發僵,隻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咬唇看著他。
“怎麼了?”姬華音好奇,兩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臉頰,“小臉緊繃著做什麼?緊張?”
“誰緊張了?我隻是覺得,這裏方便嗎?總歸不是自己的家,外麵還有人隨意走動,萬一有人聽見了,怎麼辦?”賀蘭雪說出自己的擔憂。
姬華音聽著聽著,聽明白了,邪肆一問,“你是又想了嗎?”
“嗬,誰想了?”賀蘭雪往後一跳,忙解釋,“我不是怕你把持不住麼?”
“傻瓜,你往樓下看。”姬華音笑著拉開了窗簾。
賀蘭雪忙過來,就見樓下的天井院子裏,有人正搭著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