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一把趁手的念器對於修煉者是如何的重要了,更遑論威力比念器更大的寶器,那簡直就是使用者的半條命啊!
正因如此,有人曾經戲言,失去了念力武器的幫助,平日裏牛氣衝天的修煉者們其實跟一個種田阿伯沒什麼區別。當然,種田阿伯或許隻能用念力供給一兩畝地的莊稼,而一個最差勁的修煉者也能輕鬆搞定十幾畝的量了。
為了解決這一令人難堪的事實,先人們的確想過許多異想天開的辦法,但最終試驗的結果卻都不怎麼理想。一直到後來,有人提出道:費那麼老大勁兒幹嘛?反正就算人類都死光了,大陸上的可供念力驅使的物種也不會滅絕,何苦一定要這麼追求完美呢?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所以對於這一缺陷,念力修煉者們集體沉默,開始選擇性失明。在他們看來,隻要你夠強,別落在對頭手裏就行了,否則,被人收了念器當猴耍,也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唄。
再後來,一些前輩高人們被小字輩的門人後生追問的煩了,就幹脆拋出一句:想沒了念器也能照打照殺?行啊,去練體術吧,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反複地蹂躪自己身上的肌肉玩!
“幸好,我這個體術練得一點兒都不費勁,否則,今日想逃出牢門,恐怕就真的是癡心妄想了。”林笑暗自慶幸著,開始緩緩催動著念力,向著丹田處的氣海衝去。
如果此刻讓黑虎王知道了林笑的打算,恐怕他就不會那麼大意地放過了念海,任由林笑如此自由驅使念力活動了。
但黑虎王一是根本就不清楚諸如丹田、氣海、丹力等事物的存在,處於慣性思維中的他,還是認為收走了納寶囊後,林笑就毫無威脅可言了。二是就算他清楚了,估計也不會相信兩力間會有何瓜葛,產生什麼奇妙的反應吧。
當林笑催動著念力,毫不費勁地行走在身體各處經脈之間時,困在氣海中的丹力也漸漸有了回應,跟著蠢蠢欲動起來。這種正麵的反應自然令林笑喜出望外,證明了之前的猜測是極為靠譜的。
接下來,要做的當然就是把丹力像黃花大閨女一樣,從氣海這個閨閣裏勾搭出來了。早在潘神穀的時候,林笑就經常嚐試著將念力與丹力融合,但是這兩種形態與作用原理完全不同的能量體卻一直像是沒有找到默契,總是處在互相排斥的狀態。
此刻,當林笑再次鼓足念力,衝擊著圍困在“壁壘”中的氣海丹力時,剛開始的情形與之前的嚐試似乎沒有任何分別。丹力這位極有性格的大閨女,顯然不屑於念力這個“猛男”的調戲,對於它的熱情洋溢不僅沒有表現出積極的呼應,反而貼近了的時候還會“啪”的一下給一巴掌,將之遠遠彈開。
隻不過,與潘神穀中的嚐試略有不同,對於念力的糾纏,因為氣海外這層束縛的存在,丹力並沒有展開堅決不從般地窮追猛打,而是一副小媳婦似的逆來順受模樣。這就有點兒像是被人架住了手腳,任由調戲的意思了。
當然,這麼說有些猥瑣,可事實卻還真就相差不多。被限製在框架內了的丹力,對於念力的不斷衝擊與挑釁顯得毫無辦法,慢慢地,在林笑反複嚐試中,終於開始發生了喜人的變化。
一絲微不可察的丹力從氣海中極不情願地被抽離而出,與差不多相同分量的念力攪在了一起,彼此纏繞摩擦著,似乎在朝著融合的方向進發。
當林笑的體內正發生著這種驚人的變化時,他的體表也在經曆著異常的反應,惹得楊萬裏等人憂心不已。
“隊輔,笑兒哥怎麼不聲不響地就睡著了?”石敢當撓了撓頭,一臉好奇地問道。
“你才睡著了呢,沒見他滿臉大汗的模樣嗎?準時在搞那個什麼截脈禁製呢。”方玉竹忍不住回答道。
“是啊,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想利用念力來衝擊一番,看能不能起到什麼效果吧。”楊萬裏也開口猜測道。
“沒錯,現在笑兒哥能利用的也就隻有念力了。而且,在潘神穀的時候,他就跟我說過有將二力融合的打算,隻不過一直都沒什麼進展罷了。”李傲行顯然深知林笑的心思,跟著出聲附和道。
“二力融合?這個也太難了一點兒吧?”程依依一聽李傲行這話,不由咋舌道。事實上,對於這方麵的研究,眾人包括程依依在內都有過自己的嚐試,但結果卻是大同小異,俱以失敗告終。
“的確如此,丹力和念力不僅互相排斥,而且要是強行融合的話,還會使血液逆流,經脈崩裂,實在是太危險了。”方玉竹皺眉道。
“可他現在不是要把它們融合,而是單單利用念力將丹力釋放出來,應該會安全許多吧?”楊萬裏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隻能憑感覺猜測道。
“我看也差不多,不然笑兒哥哪兒至於這麼大汗淋漓的樣子。”石敢當搖頭道。
“何止啊,你瞧他臉上這痛苦勁兒,十有八九就是在試著融合二力呢!”李傲行指著林笑那張略顯扭曲的大白臉,似是感同身受般說道。
正如李傲行的猜測一樣,林笑此刻體內的狀況,還真就是經曆著丹、念二力的融合過程,承受著其間產生的巨大痛楚。事實上,連林笑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二力的融合會對身體造成如此犀利的疼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