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支隊伍的成員,大部分都來自於雙塔城中的兩個宗派“落日門”和“月隱宗”。作為城中唯一的兩股勢力,落日門和月隱宗一直都處在一種半競爭半合作的狀態,在決絕嶺尚未插手雙塔城之前,兩者差不多是輪流坐莊,共同管理著雙塔城的大小事務,可是現在,得到了決絕嶺大力支持的落日門,便壓倒了月隱宗,開啟了自己的獨霸野心。
“以前,雙塔城外的二十來個自然村,差不多也被平均分成了兩部分,由落日門和月隱宗各自管理,現在,這種均衡之勢一被打破,戰火便首先由這些地方開始蔓延起來了。”趕了一天的路,夏宜歌和林笑總算是尋著了一條溪水,安營紮寨,打算好好地休息一晚。
“照你這麼說,那月隱宗豈不是把決絕嶺恨到了骨子裏?”林笑好奇地問道。
“嗯,差不多吧,不過,月隱宗最想對付的還是落日門,畢竟決絕嶺這種龐然大物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撼動的,而隻要落日門垮了,決絕嶺自然會選擇扶持他們來掌控雙塔城。”夏宜歌點頭道。
“依我看,決絕嶺如果想完全滅掉一方,應該是很容易辦到的,可他們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林笑繼續提出自己的疑問道。
“這點,應該可以這麼理解,決絕嶺也並非是想讓落日門一家獨大,隻不過,是想找一隻最聽話的狗,來替他看門。而且,他還不能將這條狗的敵人全部消滅幹淨,不然,狗就會想自己翻身做主人了。”夏宜歌笑著解釋道。
“嘿,沒看出來,你還挺有見地的嘛!”林笑忍不住讚揚道,對於夏宜歌這番一針見血的剖析很是同意。
“沒有啦,隻不過是在淩霄宮這種地方待久了,耳濡目染之下,看事情的眼光和角度有所不同而已。”夏宜歌連忙謙虛道。
“一哥啊,那你們夏家村呢?屬於哪邊管的?”林笑接著問道。
“呃……月隱宗。”夏宜歌無奈道。
“好,我明白了,你的麻煩,不,你們村的麻煩應該就是來自落日門吧?”林笑立刻興奮道。
“嗯,沒錯,一年多前,落日門就派人來給村長傳話了,讓我們夏家村集體投到落日門去。可是,我們村本就毗鄰月隱宗的山門,而且村中有很多人都是月隱宗的弟子,這不是要逼著我們自相殘殺麼?”夏宜歌苦笑著搖頭道。
“原來如此,這事還真不太好辦呢……”林笑不由摸著下巴緩聲道,腦袋瓜子已經在開始飛速運轉了。
事實上,正因如此,夏宜歌才會在村裏的安排下加入了淩霄宮,打算將來借由淩霄宮的威名,來將落日門的野心彈壓下去。可是現在,這個如意算盤已然隨著夏宜歌的退出而落空,未來該如何抉擇,將成為夏家村要考慮的頭等大事。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些事,是強求不得的。”見林笑還在為自己想辦法,夏宜歌連忙出聲道。
“哈哈,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勸解你才對啊,怎麼被你給搶了過去呢?”林笑自嘲地說了一句,又繼續道:“你說得對,有時候辦法都是逼出來的,在沒有徹底絕望之前,我們盡管放寬心好了。”
“嗯,我曉得。”夏宜歌乖巧地應道,二人隨後便開始對篝火上的燒烤“大動幹戈”起來。
正當林、夏二人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之際,不遠處的叢林中,卻有一對賊溜溜的大眼正不懷好意地注視著他們,精光閃爍間不知在琢磨著什麼陰謀詭計。
“現在還有人窮到要靠走的去雙塔城嗎?”楊小邪在這條青山城到雙塔城的必經之路上,也算是打磨了多年的“成功人士”,劫道的經驗,絕對算得上是豐富無比,今日卻被眼前這一對年紀輕輕的怪異男女給整糊塗了。
“不對,鐵定是什麼富家少爺二世祖,拐跑家中小妾的戲碼,否則,他們怎麼會連匹虯龍馬都沒得騎?”楊小邪想到這兒,不由為自己的聰明智慧感到心驚不已,這樣的“肥羊”在如今行情日漸蕭條的歲月,可是難得一見的好貨色啊!
“先打暈了二人押回寨子,趕明兒個問清楚了,就好好地敲他們一筆!”暗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楊小邪連忙提著手中的一柄木叉摸了過去。
“誰?給我出來!”不料,林笑的優秀警覺性可是大出楊小邪的預料,離著二人還有十好幾丈遠呢,便被看破了行蹤。
“嘿嘿,你們倆好大的膽子,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嗎?”既然行蹤已經暴露了,楊小邪幹脆就正大光明地走了出來,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大叫道。
“嗯?誰的地盤?”林笑上下左右好好看了一圈,壓根沒發現什麼指示牌或者公告欄一類的事物啊。
“呔,說你呢小子,還東張西望的幹嘛?莫非是瞧不起小爺?”楊小邪一抖手中的木叉,再度大喝道。
“咳,小兄弟,瞧你的模樣,好像是比我們還小吧?是不是從家裏走丟了?別怕,我們會帶你回去的。”夏宜歌眼見這位身披五彩斑斕的獸衣,蓬頭垢麵,手拿小孩子過家家用的木叉的小屁孩最多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道。
“你……”被夏宜歌這一頓搶白所致,楊小邪差點兒沒岔了氣,手指頭哆哆嗦嗦地指了半天,才終於說出話來:“我是打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