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落日門眾人圍觀,到“順利”成為他們的階下囚,林笑其實早就已經有了逃跑的念頭,而當殷嘯天隻是用一根蛟筋對付他時,這個念頭便愈發強烈了起來。
說實話,對於林笑的真實實力,無論是與他交過手的於禁、方恒等人,還是隻打了一個照麵,便將之歸於誇大其詞類高手的殷嘯天他們,都不曾真正了解。作為一位擁有著超強肉體,與丹念之力這種秘密武器的內外兼修之輩,林笑的潛力絕對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之外。
就拿他此刻手腕上的蛟筋來說,對一般人,甚至是命紋境界的高手而言,想要掙脫開來,都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但林笑,隻是中途喝了點兒水,便一鼓作氣地用丹念之力將之摧毀,使得這根表麵看上去還完好無所的蛟筋已經從內部粉碎,稍一用力就能完全崩斷。
“倒是要多謝謝尚老頭給我的那口水,和一路上的‘悉心照料’,不然,連番劇戰下,還真沒多少力氣整治這條蛟筋骨了。”林笑心裏轉著念頭,目光卻越過了身旁的尚明風,看向正遙望南星塔,不時出聲指揮的殷嘯天。
“如果從這個距離出手,不知道能不能將他重創呢?”林笑暗自琢磨著,兩隻小眼不由眯成了一條細縫。隻是,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放棄這個想法,沒了黑棘槍的相助,即便林笑自身實力依舊強大,卻始終是少了趁手的殺人利器,不好發揮。
而且,林笑一直對殷嘯天身旁的侯勇十分在意,總覺得這個麵相普通的矮個漢子,身上會時不時地透露出一股陰冷、詭異的氣息,讓他有種當初麵對心魔般的感受。
“決絕嶺的人果然不好惹,看來,以後要多留意這個人才行。”林笑打定主意,隨後,便開始了自己的進一步行動……
“你們看,那些騎獅鷲的怪人出來了!”
正當林笑暗中大搞小動作之際,南星塔中的守軍們,終於也不甘心一直處在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麵,開始了自己的全麵反擊。尤其是前來支援的布依族巫魁等人,即便明知塔外的落日門大軍中,有正好克製他們的轟天炮存在,卻仍是義無反顧地呼嘯而出,大叫著展開了布依族的特有攻勢。
隻見三百多騎獅鷲部隊,以十數人為一個棱形方陣,分散在空中,整齊有序地朝著地麵撲擊而來。
“轟、轟、轟……”眼見張牙舞爪的獅鷲和一臉猙獰的布依族戰士們迅速迫近,落日門弟子自然毫不猶豫地開炮射擊,琢磨著先用轟天炮將他們的隊伍打散,之後,再圖謀各個擊破。
可惜,布依族戰士的空戰經驗顯然非常豐富,對付落日門這種毫無章法的胡亂射擊,也頗有心得。他們的棱形戰陣竟然能夠自如的在空中散開、合攏,仿佛蜂群般配合默契,全無滯澀之感。而布依族戰士手中的黑亮長矛,則可以不停地射出一條條細若發絲的光線,若是沒有護罩防身,便會輕易穿透人體,厲害非常。
“哼,好犀利的武器,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由極為難得的‘黑蛛樹’為主材製成的。”落日門陣中,侯勇驚訝之餘忍不住繼續介紹道:“這種黑蛛樹貌不驚人,唯有樹幹上長著的一塊塊形似蜘蛛般的凸起,能夠讓人分辨出它的存在。而且,它們會從這些蜘蛛狀凸起中,射出黑色細絲來捕獲獵物食用,不察之下很容易中招!”
“這種樹莫非也隻有絕域山脈才有?”殷嘯天不由好奇地問道。他倒沒有吃驚於侯勇的見多識廣,這些大門派裏出來的人,如果沒有幾把刷子,又怎麼能在東極大陸這方植被密布的土地上混得風生水起呢?殷嘯天的心裏,其實是有些垂涎黑蛛樹的神妙,若是落日門也能組建這樣一支隊伍,那雙塔城不早就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嗎?
“那是當然!隻不過,這種樹不喜群居,你要是想湊成像他們一樣的隊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侯勇顯然看出了殷嘯天的心思。
“嗯,說那些太遠,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先將眼前的敵人收拾掉吧。”殷嘯天眉頭一皺,對侯勇的話不置可否道。事實上,他倒也沒有故意岔開話題,數百獅鷲部隊雖然對於幾千落日門大軍來說,無法帶來足夠的威脅,卻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說是麻煩,其實也著實低估了這些布依族戰士們的實力。要知道,這些獅鷲部隊,可是周不凡磨破了嘴皮,才從布依族中請出的援兵,原本,是打算在攻打北域塔時派上大用場的,威力絕對不容小覷。
雖然,現在這些獅鷲隻是進行遠距離的覆蓋性打擊和騷擾戰,但如果沒有轟天炮這個克星的話,他們早就俯衝下來,利用獅鷲的強大殺傷力給予敵人重創了。而這種結合獅鷲的本能與布依族戰士的戰鬥素養,所形成的作戰技巧,才是這些獅鷲部隊真正的克敵手段。
“放心,有轟天炮的存在,這些獅鷲戰士並不能給我們造成太大威脅。”顯然,侯勇也看出了這點,才會一臉輕鬆地繼續道:“告訴炮手,不要瞄準飛行中的獅鷲,而是要將炮口等在它們的飛翔軌跡上,分層次的逐段轟擊。”
有了侯勇這個大師的高明指揮,獅鷲部隊們立刻就感受到了壓力。轟天炮不再進行雜亂無章的散射,而是有序、覆蓋性極強的齊射,因此,眾人的活動空間便被不斷壓迫,很快出現了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