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場上已經完全沒了的動靜,隻見林笑一隻腳踩著童貫的背,指著散落在青石擂台上的幾顆碎牙,振振有詞地問道:“你看,現在到底是我找牙呢,還是你找牙?”
“我、我找,好漢饒命啊!”童貫從兩隻烏青的眼圈中愣是擠出了幾滴眼淚,直瞧得台下眾人心碎不已。當然了,他們的心碎還體現在自己的血本無歸上,而唯一能笑出聲來的,大概就是之前被誆騙的胡衝了。
“哈哈,快,賠我五百念幣!”胡衝興高采烈地咋呼道,看向林笑的眼中簡直是金光直冒。
對於方才所發生的事,胡衝其實還沒有真正的反應過來。他隻覺得前半段林笑簡直是險象環生,好幾次都差點兒被童貫打下擂台,可後半段竟然神奇地一點點扳回劣勢,最後用了一招常人難以想象的回馬槍解決戰鬥。
如果說,這還不夠神奇的話,便要說大戰之後的表現了。童貫是氣喘如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而林笑卻麵色如常,好像剛剛洗了個澡,按了個摩,神清氣爽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劇烈運動後的感覺。
“我的好兄弟,你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啊?”一走下擂台,胡衝便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問道。
“唉,演戲真是門學問,我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很不滿意,甚至,隻能用‘拙劣’兩個字來形容,你還是別來煩我了吧,我要好好反省一下。”不料,林笑卻絲毫沒有取勝後的喜悅,他心裏還在糾結著如何更加逼真的偽裝,免得被高手提前發現,惹來不必要的注意。
事實上,以他剛剛的表現來說,的確是菜鳥級別的。一般人可能不知道,想要戰勝比自己強的對手固然不那麼容易,但想在遠遜於自己的對手麵前上演勢均力敵,最後再險險勝之的戲碼,卻堪稱是門異常深奧的學問。
林笑自信,他這種偽裝,應該能夠騙過童貫之流的角色,但遇上真正的高手,恐怕會被人一眼就看穿虛實。
“好兄弟,別走得這麼快嘛,你倒是說說看,下場是不是也能贏?給我個準信,我這次就多押點兒,咱們有福同享,賺了分你一半啊!”胡衝大呼小叫地追在林笑身後,惹得旁人紛紛側目,不知道這二位爺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
接下來的比賽,隻能用“乏善可陳”四個字形容。念器組別的較量,在林笑眼中,跟小孩子打架沒什麼兩樣,唯一的好處就是,讓他偽裝實力的手法逐漸純熟,使得眾人對這匹異軍突起的黑馬,並沒有過分關注。
至於最開心的人,非胡衝這個未打正著的惡霸莫屬了,原以為自己這回是老馬失蹄,看走了眼,誰知,林笑卻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許多,這一下,不由讓胡衝開始憧憬起更遠大的目標來。
“大粗兄弟,隻要贏了這場,咱們就算是進入了念器組的前十之列,到時候,你便可以越級挑戰寶器組的高手啦!”胡衝一邊興奮地介紹道,一邊將對手資料交到了林笑手中。
“寶器組的比賽為什麼進行地這麼慢?”林笑接過書貝,匆匆看了一眼,便略顯不耐道。要知道,念器組的比賽可是隻用了一天時間就差不多完全結束了,而寶器組那邊,似乎才剛剛進行兩三輪。
“念器組的法寶因為沒有命紋的關係,所以彼此間的比試是很快的。”胡衝開口解釋道:“但寶器組就不同了,由於各自命紋的不同和相生相克的關係,一場比試較量下來,長則數個時辰,即便短的也得半個時辰左右。”
“原來如此,看來,想決出最後的十六強席位,沒有三兩天的時間是不可能完成的咯?”林笑微皺眉頭道。他可不願一直壓抑著實力打這麼久的架,可惜,黑棘槍本就沒有任何命紋,雖說裏麵隱藏著一種比任何命紋都要牛掰的寶物,馭獸仙枝,但鬼知道這玩意兒什麼時候才會發揮作用啊?
“三兩天?那還是比較快的呢,據說最長的一次,足足比了七天才決出最後的十六強來。”胡衝笑著說道。
“好吧,總之,光著急也沒用,飯還是得一口口吃啊!”林笑自我安慰道,隨後,又接著問道:“對了,我剛才看了書貝中的介紹,這個對手竟然是競勝的人?”
“沒錯,這廝的確是競勝的選手。”胡衝點點頭,繼續說道:“大會沒有規定組織者就不能參賽啊,而且,甲天下和競勝的人,在往年可一直都是奪冠熱門來的。”
“啊?還有這種事兒?”林笑目瞪口呆道。
“嘿嘿,別這麼大驚小怪的嘛,要知道,如果單純比拚財力物力的話,恐怕連西北三大門派都沒有甲天下和競勝這兩個巨型商會強。因此,可想而知他們的寶貝是多麼的充裕了,拿幾件寶器,甚至是法器來參賽,對他們來說隻是毛毛雨啦!”胡衝難掩臉上的驚羨之色道。
“得了吧,幹淨把你的哈喇子擦擦,那都是人家的寶貝,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明白?”瞧他一副眼紅耳熱的模樣,林笑忍不住揶揄道。
“呃,你就不能讓我再陶醉一會兒嗎?”胡衝白了他一眼,這才轉而嚴肅道:“不過,你可要著實小心一些,這個對手雖然隻報名參加了念器組,但既然能代表競勝出戰,就定然是個難纏的角色。”
“安啦,如果我會被念器組的人打敗,那幹脆找塊兒豆腐撞死得了。”林笑擺擺手,施施然地朝著自己的擂台走去,心裏已經開始琢磨著明天去寶器組要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