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飛雕出來沒多久,他便發覺自己已經被人盯上,心裏一邊感歎敵人如牛皮糖般讓人不厭其煩,一邊加速飛行,不願與他們再過多糾纏。
無奈,樹欲靜而風不止,林笑好心躲著對方走,對方卻絲毫不領情,折騰了小半天的時間,終是在靠近黑水城的地方把林笑給攔了下來。
“這又沒外人,我看大家就不用蒙著麵罩,自找罪受了吧?”把飛雕從空中降下,將圍著他的十幾條大漢打量一遍,林笑一臉不屑地說道。
“哼,在一品城裏不敢動你,你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麼?”一把扯下臉上的麵罩,目露凶光的侯中衡冷笑道。
“你就是決絕嶺執法隊的侯中衡吧?唔……看上去還真有侯家人的一貫特色,三角眼、螞蚱頭、酒糟鼻、黃板牙,真不愧是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種啊!”見了對方的真容,在群敵環伺之下,林笑竟然還有閑心去品頭論足。
“臭小子,你是急著想死了麼?!”一聽這話,不管侯中衡的涵養有多好,也是當即暴走,放棄了與林笑繼續拌嘴的打算,指揮著眾人就掩殺過來。
原本,有過一次被林笑胖揍的體驗後,很少有人能再度鼓起勇氣來找打,但侯中衡這次卻是難得的信心十足。因為,他此番不僅糾集齊了執法隊的精英,還帶來了一個大殺器,包管有的林笑好看!
“布陣!”作為侯中衡的心腹,鄭忠勇自是明白主子的心意,也深諳這種殺人放火,圍毆打群架的勾當,大手一揮,便領著眾人擺開架勢,用陣法招呼起林笑來。
“我道是什麼了不得的把戲,鬧了半天,原來還是這些老花樣啊。”眼見侯中衡從懷裏掏出幾麵陣旗,趁著眾人拖住自己的空當,小心地布置在四周,林笑臉上不由顯出一副“不過如此”的表情。
“嘿嘿,別急,馬上就教你知道‘萬魔噬心陣’的厲害!”侯中衡陰險一笑,開始發動念力,溝通外界天地之氣,使之源源不斷地進入到陣旗當中。
隨著他的這番動作,十幾麵暗紅色的旗子開始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之餘,還隱有陣陣令人作嘔的腥氣傳出,讓正在圍攻林笑的鄭忠勇等人也是臉色大變,忙不迭地尋隙撤出陣外。
“嗯?這是什麼法寶,竟能將魔族煉化於旗內,以供驅使?”嗅到那種腥氣裏蘊含著強烈的魔族味道,林笑一邊暗暗吃驚,一邊凝神戒備著,下意識地收起了方才的輕視之意。
“哼,這十幾把萬魔噬心旗,可是我們決絕嶺的前輩耗費幾十年的時間,搜集天下數百種魔物精煉而成,一經施展,便可自動形成迷惑心智的大陣,並伴有能夠殺人於無形的諸多暗手,足夠讓你疲於奔命了!”一看林笑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侯中衡的心裏總算是舒服了許多。
“是麼?”沒有再跟侯中衡扯皮,這個時候,林笑已經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陣中突然湧出的大片黑霧上。
“可惜,這套寶貝好倒是好,隻不過一旦開啟殺陣,裏麵就會布滿濃霧,讓人瞧不清楚敵人的慘狀,實在是不夠過癮啊!”望著迅速被黑霧纏上身體,漸漸消失於眾人視線中的林笑,侯中衡猶自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
顯然,在他看來,不管林笑有多牛掰,想從自己這個萬魔噬心陣裏逃生,也純屬是癡心妄想。因為,這無關於實力的高低,而是魔氣對念力的天生克製,必然會讓被困者無法發揮出百分百的實力,甚至連平時的一半力量都難以達到。
試問,在這種情況下,誰能自信不借助任何外力幫助便可破陣而出呢?無怪乎,萬魔噬心陣會被決絕嶺執法隊當成最後一招殺手鐧來用,每每遇上難纏的對手,或是實力超群的“怪物”,侯中衡總能利用此陣來扭轉局麵,完成任務。
“嗯?什麼人?”正當決絕嶺眾人耐心地等待著結果,準備替林笑收屍好回去領賞之際,侯中衡卻是眼皮一跳,對著不遠處的茂密叢林猛然叫道。
“哈哈,侯隊長不愧為決絕嶺中有數的紫衣令事,我們不過離得稍微近了些,便被你立即察覺,著實是教人佩服不已啊!”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一位約莫二十五六,麵色白淨的年輕人從樹林裏走出,竟是一語就道破了侯中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