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他們這二位的憧憬是否能化為現實,至少,他們能夠布下此等好局,已屬難得之事。而那些身處局中的人物,又都在忙些什麼呢?
“聽說,西北那些門派暗地裏都與逍遙宗達成了協議,隻要遇上林笑他們,便會立刻認輸,拱手送上三分。可惜啊,老天爺似乎是成心同他們作對,戰至這第四輪,竟然還是一次也沒碰到,真是笑死個人了。”斜靠在虎皮大椅上,金三郎滿臉笑意道。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們這一輪可是碰到了一個符極門和一個百戰堂的對手,兩場平局下來,也要減員不少呢。”一旁的金正勳則是沉穩不變道。
“爹,平局總比一分都不拿好,那逍遙宗的石敢當遇上了幻箭旅的二當家‘苗靜’,肯定是凶多吉少的局麵,林笑再去一員大將,前景恐怕要極為不妙咯。”金三郎繼續幸災樂禍道。
“你怎麼知道石敢當就一定會輸?相比之下,我倒是比較相信另外三對會有所驚喜。”金正勳說的自然是紫玄天雷馬他們哥仨和東極三首間的對抗。
“爹,你不是說了那三人大有古怪嘛,再加上他們各自的對手都不算太強,通過這一關應該沒有問題。”金三郎反駁道:“倒是苗靜,你別看她隻是女流之輩,一身‘幻箭射術’卻已直追陸顯,穩坐幻箭旅第二把交椅,石敢當想爆冷取勝,並不容易。”
“你也別忘了,石敢當現在是一品堂的掌門。就算他坐上這個位子,多半是適逢其會,靠林笑給捧上去的,但既然如今能坐穩、坐紮實了,沒有一點兒手段和實力,你覺得可能嗎?”金正勳的分析顯然更有深度。
“哼,那我倒要看看,這廝到底有沒有爹說得這麼厲害……”
等金三郎將注意力轉到石敢當時,那邊的戰鬥正好處於一個膠著、激烈的狀態。勝負的天平沒有一絲傾斜,卻仿佛隨時都會傾斜一般,讓人能夠體味出一絲窒息的味道。
“這位大姐,你幹嘛一上來就跟生死仇人似的猛攻一通,好不奇怪。”趁著戰鬥間隙,石敢當突然如此問道。
原來,與林笑那邊不一樣,石敢當剛剛上台的時候,那苗靜一言不發就發動了進攻,把他鬧了個雞飛狗跳,狼狽不堪。
而更讓石敢當想不通的,是苗靜眼神中的那股殺氣,有如實質般,瞪得他心裏直發毛。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苗芙蓉的人?”一臉英氣,身著男兒裝的苗靜冷聲道。
“苗……芙蓉?”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石敢當的心頭立馬像放電影般,閃過一連串的影像。
那是數年前,在西北連環十二城中的一品城時,以苗芙蓉為首的“七仙女殺手隊”,意圖除掉林笑,卻反遭一品堂擒拿,最後死於非命。若不是石敢當和林笑搶先出手,怕是連婉兒都會難逃一死,落個埋骨他鄉的結局。
“哼,你想起來了?”見石敢當臉色大變,苗靜忍不住冷笑道:“當年,你們見死不救,讓我那可憐的妹妹無辜送命,即便將你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是怎麼說的,她死在一品城,跟我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聽了這話,石敢當連忙叫屈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苗芙蓉他們要殺林笑,事後又沒能從邱淩波的手下逃出生天,也不會死得這般莫名其妙了。而苗靜現在卻把罪責都歸咎到石敢當頭上,自然是非常不講理的蠻橫說法。
“沒關係?你們既然能夠救出慕容婉兒,為什麼不把其他人也一道救走?照我看,分明就是想借刀殺人,救人的同時再激怒對方出手,加害我那可憐的妹妹!”顯然,一個正在氣頭上的女人,是無法理喻的。
“苗大姐,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那個時候,我們也想把大家一起救出來,奈何形勢複雜,根本就來不及出手。再者說,一品堂的人也並不打算加害那幾位姑娘,實是……”
“住口,你分明是強詞奪理!說這麼多作甚,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大喝一聲,苗靜再次展開了攻勢,完全沒有想過真正強詞奪理的那個人,正是她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石敢當雖對這女人的智商比較捉急,但對她的實力卻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方才,兩人那一連串的交手,基本上還處在一個試探對方的階段,此刻,戰火重燃,局勢自然又大不一樣。
“去!”隨著苗靜的這個“去”字出口,她手中那把光芒四射的長弓突然像天女散花般,飛射出數以百計的紅色光箭,瞬間將石敢當籠罩在內。
“真是個瘋婆子!”暗罵一聲,石敢當手中“唰”的一下亮出了鐵砂錘,也毫不示弱地打出了其中的暗器,來了一場“男女合奏”版的煙火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