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墨,跟我走。”摟住夏子墨,葉俊宇不由分說地就要將她帶離舞台。
夏子墨倏然轉身,側頭去看摟住她的葉俊宇,可是就在她轉身的一刹那,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人群外,一道修長如玉的身影立在那裏,仿佛神祗般,光芒萬丈,瞬間就灼痛了夏子墨的雙眼。
雖然很遠,但是夏子墨卻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一眉一目。
三年多未見,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稚嫩的男孩,此時眼中男人的麵部輪廓深刻雋永,如刀削斧刻般,好看的讓人眼睛泛酸。
他的眉宇緊蹙,雙眸微眯,墨色的眸底深邃浩瀚如星空般,灼熱的目光更是如閃電,四目交織的那一瞬,便亮光四射。
尚方敘?
怎麼會是尚方敘?
尚方敘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夏子墨鼻子莫名一酸,瞬間就濕了眼眶,怔在原地,忘了動,忘了台下的躁動,忘了朝她靠近的危險,甚至是忘記了呼吸。
此時她的世界一片寧靜,她的眼裏心裏都隻有遠處的那個身影。
“夏子墨,你幹嘛,快跟我離開。”見到一動不動的夏子墨,葉俊宇心裏著急,想都不多想便摟緊她大步離開。
夏子墨怔怔地看著遠處的尚方敘,大腦一片空白,任由葉俊宇用力摟著自己在保鏢的護衛下離開舞台,漸漸地,尚方敘的身影淹沒在人群裏,消失不見了。
......
遠處,一直靜靜地注視著舞台上那道清麗身影的尚方敘淡淡扯了扯唇角,直到夏子墨被帶離舞台,才收回了那仿佛已經粘貼在夏子墨身上的視線。
病了一場,她瘦多了,此時的她比起小時候那個四處尋找媽咪的女孩更讓他心疼。
但是今天站在舞台上的她卻又是那樣的意氣風發,笑語飛揚,可是她的眼底卻再不似曾前的那樣歡樂無憂,再也不像是從前那個任性的女孩。
是她變了嗎?還是說,她隻是在他的麵前才會那樣任性,而她任性的原因,隻是因為她對他的信任與在意,而剛剛她眼底的那一層倏然氤氳而起的霧氣就說明了一切。
三年多的不見不聞不問,就算是要懲罰,就算是想讓她成長,是不是也夠了。
就算害怕她成為Raymond要挾他的人質,那他是不是也該讓她知道,其實他對她,一如往昔,從未變過。
“安排一下,我要夏子墨,馬上。”
一旁的朱曄沒想到尚方敘一下子就想通了,因為尚方敘心裏對夏子墨的感情,他看的清清楚楚。
心中一喜,朱曄立刻便點頭道,“是,我馬上去安排。”
......
活動現場的VIP休息室裏,夏子墨愣愣地坐在沙發裏,垂著雙眸,整個腦海裏全部都是尚方敘的身影和麵容。
他的擰眉,他的揚唇,他如電的目光,他眼底的憐惜與淡淡心疼,還有他愈發清俊鐫刻的輪廓。
他一切的一切,充斥著她的整個大腦,讓她沉寂其中,無法自拔。
一旁站著的葉俊宇看著發愣的夏子墨,以為她是被剛才混亂的場麵給嚇著了。
俯身,葉俊宇雙手有些小心翼翼地握住夏子墨單薄的雙肩,注視著她,語氣溫和的如三月的微風般。
“子墨,沒事了,別害怕。”
聽到聲音,夏子墨有些遲疑地緩緩抬頭,看著眼前的葉俊宇,夏子墨倏地笑了。
她想,她剛才一定是看錯了。
尚方敘怎麼可能突然出現,而且用那樣疼惜的目光看著她。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前幾天被燒壞了腦子,所以才會突然出現那樣的幻覺。
媒體報導她重病住院的時候,尚方敘都沒有去看過她一眼,現在她好了,沒事了,尚方敘又有什麼理由還會出現。
是她還愛著他,是她太想他了,所以才會出現那樣唯美的畫麵,差點都讓她以為那是真的,那是真的尚方敘。
看到夏子墨隻是看著自己傻笑,眼裏竟然還噙著淺淺的淚意,而且什麼也不說,葉俊宇有些急了。
“子墨,你怎麼啦?沒事了,我們安全了。”
夏子墨仍舊傻笑著,眼淚忽然就奪眶而出,“葉俊宇,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曾經也有一個男孩對他這麼好,她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交付真心,想要拚盡一切隻為追隨他的步伐。
可是,他卻突然不要她了,連一句分手的話都沒有留給她。
葉俊宇有些癡癡地看著眼前的夏子墨,她那如一潭碧波般的眸底突然湧出的淚水讓他手足無措。
此時夏子墨那嬌俏的容顏是如此的動人,梨花帶雨,又滿麵笑魘,美的讓他無法形容。
片刻的怔然之後,葉俊宇才清醒過來,揚唇一笑,抬起手輕輕地去拭夏子墨眼角的淚水。
“因為我喜歡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
夏子墨笑,眼淚更加大顆的掉了下來,“你會喜歡我多久,一年,兩年,三年,還是五年,十年?”
聽到夏子墨這樣問,葉俊宇心中狂喜,這是不是代表著夏子墨願意接受他了。
“子墨,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如果非要在這個喜歡前加上一個期限,那這個期限就是我的一輩子,從現在開始到我生命終止的那一天,我隻會喜歡你一個人。”
“葉俊宇,你會騙我嗎?”
在夏子墨的記憶裏,尚方敘從來就沒有說對他喜歡她的話,從來都沒有。
他從來都不說,是因為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嗎?
葉俊宇搖頭,那樣義無反顧地搖頭,“不會,我永遠也不會騙你。”
夏子墨燦然一笑,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有這麼好的男人陪在她的身邊,她真的好想就這樣把自己交付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那麼痛,會那麼舍不得放不下。
看著眼前的楚楚動人的夏子墨,葉俊宇忍不住就要低下頭去吻她的眉心,隻是此時敲門聲驀然響了起來。
葉俊宇的動作頓住,看著夏子墨笑了笑,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應該是安暖,要讓她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