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七)清風濕潤,茶煙輕揚(1 / 2)

春竹院,是將軍府最好的院子,更是比司徒然的院子舒適好幾倍,院子裏種滿了花朵,即便是這個春末也能嗅到一絲未曾散去的暗香,院子裏有一株很大的梧桐樹,是從別處移植過來的,樹上有一隻秋千,看起來已有了好幾個年頭。春竹院的廂房,典雅中透著尊貴,給司徒子墊一種安寧的感覺。

這春竹院,是司徒言在軒轅王朝的院子,每一株花草都不曾變過,“他對嫂嫂的念想,這些年不知道被這身份蒙蔽了多少雙眼睛。”司徒子墊的喃喃自語,卻又似在歎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打發了管家下去後,看著暮至的天色,司徒子墊坐在秋千上,隨風搖擺,像極了漂浮不定的人生,抽出了腰間的玉蕭,正是司徒言常常攜帶的'清雉'蕭。悠遠的蕭聲傳遍這將軍府,帶著空寂和迷茫,她一直不明白司徒言當年的心情,也不能明白她那般死寂的蕭聲從何而起,隻是每次拿著這隻'清雉'蕭,吹奏著這首[朝白],似乎還能感覺到司徒言停留在身邊的感覺。

“冕懷…”將軍府的書房裏,本來和褚戚鈺商議著出征事宜的司徒然,在突然而起的蕭聲中,走神。

“屬下身子……”即便是回過神來,也無心再商議這些瑣事,褚戚鈺不知道這蕭聲代表著什麼,也不知道吹簫的人到底是誰,但是褚戚鈺知道,此人很重要。

“既然這般,你先休息吧,今日就在你這將軍府住下了,明日再商議吧。”也不待司徒然拒絕,站起身便準備出了書房“對了,本王忘了問了,你這小弟是你三弟還是四弟?”

“……”司徒然不回話,現在他最不想的,就是把司徒子墊牽扯出來。

見司徒然不回話,褚戚鈺也不追問,隻是嘴角翹起的弧度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一直以來,他都相信司徒然覆滅軒轅王朝的決心,卻一直不能控製此人,突然闖進視野的弱點,若不能好好利用,何談運籌帷幄?可是誰知後世,到底誰運了誰的籌,誰帷了誰的幄?

“大哥還不睡”月華初上,司徒子墊躺在秋千上,像一葉隨風搖擺的小舟,花落飄搖,點綴著一片繁空。

“你又在吹奏著這首曲子。”似感歎,似無奈,似懷戀就連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些什麼感情。

“習慣了,本來想試著吹其他曲子的,卻總是不知不覺的轉換了音調。”

“還是睡不著?”司徒然站在秋千後麵,扶住搖擺中的秋千,手指輕柔的撫順司徒子墊調皮跑出來的頭發。

“嗯”兩人間陷於一場沉默,隻是空寂的曲調卻一直不曾停頓,站在屋簷下的墨蓮多年後想起這幕終忍不住感歎物是人非事事休。

和往日一樣,司徒子墊依舊隻是睡了一個時辰後便醒來了,醒來後司徒然已不在身旁,倒是墨蓮已經熬好了補氣凝神的藥粥在一旁等候。

“每日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蓮姐姐,若哪日不見了,怕是思戀的緊呢。”對於司徒子墊的調笑,墨蓮不置一詞。

喝了藥粥,換了身衣物洗漱後就去了校練場,那裏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士兵開始訓練,和昨日一樣穿著火紅衣袍的司徒子墊在人群中格外的妖豔,隻是為了更好的晨練,她換了件劍袖的衣袍。火紅的衣袍在初升的耀陽裏飛舞,偶爾閃過的寒光,讓人不敢直視,場外的士兵都有些移不開眼,若說司徒然是一隻威懾人心的猛虎,那麼司徒子墊就是耀眼奪目的火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