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鋪子裏出來往家裏走,果然如她爸媽說的那樣。
到處都彌漫著爆了下水道的危險氣息。
除了那股連蒼蠅都能熏暈的味,緊急維修的工人還把她回家的路給封了。
沒辦法,岩小西隻能繞遠路回家。
她戴上口罩,看到路邊有不少飯館都關了門。
為了避免吸入更多惡臭,飯館裏的人都跑到外麵來,站在順風口勉強生存。
隻有那位賣臭豆腐的阿姨表示毫無壓力。
過了一條街,岩小西走進一條窄胡同。
要不是這次下水管道破了,她打死也不想繞遠路。
她不是懶得多走路。
而是繞遠回家的那條道比較偏,就是條小胡同。
周邊又沒有路燈,六七點天一黑壓根就沒人走了。
白天還好,走這條路的人還多些……
岩小西走到半道。
忽地瞧見前麵胡同口有好幾個路人抓緊自己的衣包疾步離開。
邊走還邊往胡同裏瞧上幾眼。
不會是搶東西吧?
哪個蟊賊大白天這麼想不開啊!
岩小西站住腳沒敢再往前走,下意識的抓緊兜裏的錢。
她努力的回想著,可腦中並沒有有關於報名這天她家附近有人搶東西的印象。
畢竟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她哪裏記得住那麼多。
後來一個老大爺慢悠悠的挪著小碎步出來,邊走邊嘟囔。
“現在的年輕人啊,到處打架,像我們那個時候,這麼大都上山下鄉去了……”
原來是打架,不是搶劫啊。
岩小西才鬆了口氣。
忽地胡同裏有人喊,“顧濤,你丫成心的是吧!”
岩小西一聽顧濤這個名字,想也沒想就跑到胡同口。
隻見在不寬不窄的胡同內,六七個人圍住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
被圍住的那個,正是顧濤。
領頭的黃毛躲在一旁,左臉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巴掌印。
他惡狠狠的瞪著顧濤,他也就納悶了,這人怎麼總是扇他耳刮子,還總是扇一邊!
顧濤一個過肩摔撂倒一個,抬手又是一拳,將撲上來的一個打倒在地。
另外幾個想撿漏的見狀急忙站住了腳。
他們全都鼻青臉腫的,想來原先也沒占到啥便宜。
顧濤陰狠的雙目掃過對麵的那幾個人。
朝地上吐了一口,“你們也就這點出息,啊?”
領頭的黃毛被激起火了,他擦掉鼻子上的血,氣急敗壞道。
“顧濤,你丫的有種!大家一起上!”
一起上?那還得了!
岩小西急中生智,一手捂著耳朵,對著胡同大喊。
“哎哎哎,110嗎,這裏有人打架!快來啊快來啊!”
領頭的黃毛見狀咒罵一聲,朝其他人打了個手勢,向另外一條小道跑去。
剛剛被顧濤撂倒在地的那一個人也連滾帶爬的跟了上去。
見人都跑了,岩小西停止大喊大叫,忙跑到胡同裏。
顧濤有些站不穩,一手撐牆慢慢坐到地上。
要說顧濤原先在拳擊俱樂部裏玩過倆年,也學到些自由搏擊的皮毛。
就這些皮毛對付倆三個小嘍囉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雙拳終究難敵四手,更何況他要對付的可不止四隻手,想要毫發無損是不可能的。
岩小西也不好扶他,生怕碰到他哪裏疼,就問,“那個,你、你沒事吧?”
“沒事兒。”
顧濤臉上掛了彩,嘴角破了,說話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