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之中
談心交心
有了感情
握手言和
話說這個君蘭先來了個開場白,說:“你們好長時間沒有來上海了,現在怎麼有空來上海,今天怎麼這樣晚才來?”
孔文回話說,前一陣子他沒有空回來。這會兒無錫、常州太平多了,就請假回上海休息一段時間,來陪陪老婆。張榮也說,他知道家興在上海,就和孔文一同來了上海,與老朋友會會麵,同時了解家興下一步準備怎麼走?今天為什麼這麼晚還來看家興,因為明天上午他要回浦東川沙老家去一次,有些事情要處理,後天就要回鎮江部隊。
幾個人在客廳裏就交流了最近各自的情況,說說又說到了特殊年代的話題上來了。
君蘭就說:“家興,你剛才關於王有德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呢。”
張榮和孔文也都想聽聽,家興怎麼舉辦兩派三百多個頭頭學習班的故事,有些什麼成功的經驗。
家興說談不上有什麼經驗,教訓倒有幾條。
孔文就說管它經驗、教訓,都說來聽聽。
於是,家興就繼續說他辦頭頭學習班的故事:“這三個月、一百多個日日夜夜可不是容易度過的。同這三百多個頭頭打交道,可以說像坐在火山口上似的,‘火山’隨時隨地有爆發的可能;在這風口浪尖上真是提心吊膽,有時真會出些突發事件,使人心驚肉跳!最後總算比較圓滿地完成了辦班任務。
這三百多人是住在一個黨校裏,我同他們是同吃同住同學習。這些頭頭因為是到這裏來學習的,所以統一稱為學員。學員的一切起居食宿全部由黨校負責解決,具體有黨校辦公室張主任安排,這些都不用我發愁。我要考慮的是怎樣通過學習,把他們的對立情緒化解掉,教育這些頭頭要分清是非、責任,消除派性,從而各自多作自我批評,使大家聯合起來。這個意圖挺好,但要實現談何容易。”
君蘭插話問:“這三百多人在一起,怎麼學習法?”
家興又繼續說:“這三百多個頭頭集中到了黨校,先是成立學習班領導小組,這領導小組的組長誰來當,軍管會主任的意見要我來當。我想,如果當了這個組長,在這種派性嚴重發作的情況下,就把我自己也陷進去了,對辦班工作非常不利,於是堅持我還是當軍代表,說話、做事好有回旋餘地,軍管會領導同意了我的意見。
學習班的組織實行軍事化管理,我把這些不怎麼恒道理的頭頭們,按班、排,組織起來,指定班、排長。開始是按派別編班學習,學習進行了一個多月,結果這派性就更加嚴重、越來越嚴重;學習班變成了兩派大辯論的陣地,突然間,這黨校內到處貼滿了大字報,兩派就相互指責、漫罵。
其中,有幾張署名‘鬥士’的大字報,內容竟然針對著我而來,什麼‘支一派、壓一派’、‘屁派的黑後台’、‘要揪出來見見陽光!’等等。這兩派是更加對立不說,這學習班眼看要成為武鬥場所,要爆發‘七級大地震’!我一看苗頭不對,在穩住學習班領導小組成員的同時,果斷地采取了緊急措施,立即按原來的係統、單位重新編班,這學習的氣氛很快扭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