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不得放肆!”
我臉色一怒,冷冷地注視著那個女鬼,但腳下還是停了下來,因為她擋住我的去路。
女鬼急忙扭頭看了看神像,臉色變了變,但見那個男鬼來到,馬上又恢複顏色,一臉戲謔道:“小兄弟,別不識好歹了,你本身不過是……哼哼哼,我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氣了……”
陰冷的氣息,將我團團圍住,而她身邊的男鬼也湊上前,對著我惡意地發笑,笑容中透著一絲譏嘲之意。
我咬了咬牙,怒聲喝斥道:“你們再敢胡說,我現在就把你們趕出去!”
說著,我緩緩將懷裏揣著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到我手中的東西,男女色鬼頓時慘叫一聲,雙雙跪倒在地,眼露哀求之色,男鬼更是慫得一塌糊塗,一個勁兒的作揖道:“小師父饒命!小師父饒命!”
女鬼此刻花容失色,除了慘白還是慘白,不過好在她沒有顯出本相,有的鬼都是生前的模樣,若是顯出真實的麵容,是很恐怖的!
我手中拿的,自然是神仙廟的鎮廟之寶“太上老君印”,上刻“太上老君敕令”,可震退百邪,至於這兩個色鬼,還不足以抗衡,我揚著大印,冷冷地問道:“你們姓甚名誰,家住哪裏?為什麼跑到這長白山上修道?!”
“小生馬顏良,生於乾隆八年,龍須溝大樹村人士!”
“民女白雪娥,生於乾隆十二年,龍須溝環水村人士……”
緊接著,男鬼馬顏良接著稟報道:“小生與白雪娥小姐生前互生愛慕,但在村裏又屬於近親,如通婚有違祖製,怎奈情深似海,早已私定終身,爾後被人揭發,隻得雙雙殉情於望月崖,幸得一靈修之法,虛度至今……”
望月崖在長白山的東南方位置,據說一年中想看到最大最圓的月亮,唯有望月崖能滿足願望,而且望月崖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古時,長白山腳下有一戶農家,丈夫叫王田,妻子叫月娥,小夫妻倆過得非常清苦,王田心疼妻子吃不飽飯,每天忙完農活,還特意去山上打些柴來賣,賣的錢,就是給妻子買好吃的,妻子也心疼丈夫,每天趁著丈夫出去勞作,則偷偷地去幫大戶人家洗衣服幹家務,換來的錢,為丈夫添置新衣,小夫妻倆雖是清苦,卻也幸福恩愛。
有一天王田上山砍柴,回來時給妻子帶回了一隻野兔,本打算給妻子燉湯喝,誰料妻子發善心將野兔留了下來,但第二天天亮,王田竟再也找不到妻子了。
恰巧有一位老神仙路過,王田求老神仙指點,老神仙告訴王田,那隻野兔本是個兔子精,早已貪戀其妻的美色,隻是不敢輕易下山,這次把王田的妻子月娥帶走,恐怕永遠也回不來了,王田苦求老神仙解救妻子,老神仙被王田的誠心感動,就送給王田一把弓箭和一根紅繩,並讓他前往長白山一處山崖上麵,在一年中月亮最圓的時候,會有一隻兔子經過那裏,到時將紅繩係在兔子的身上,跟隨兔子就能找到妻子月娥。
於是,王田每天都坐在山崖上仰望著月亮,但不管過了多少個農曆十五,都看不到圓月,王田不死心,一直等,不知過了多少個年頭,終於有一天晚上,他看到一輪又大又圓的圓月掛在天空,恰巧有一隻兔子經過,便麻利的將紅繩係在兔子的身上,一路跟隨著兔子,來到一個洞穴,但是見到的不是妻子月娥,而是那隻兔子精。
王田想起老神仙給的弓箭,立刻拉弓射箭,一箭射中兔子精的嘴巴,將兔子精的嘴破開成了三瓣,人的嘴隻有上下兩片嘴唇,而兔子精永遠成不了人,這時王田發現,那隻被係上紅繩的兔子,竟然變成了自己的妻子,原來兔子精將妻子也變成了兔子,後人將這段月老賜的姻緣奉為佳話,並將那座山崖取名“望月崖”。
雖然它們沒有望月崖傳說中那般忠貞的愛情,而且還是邪惡的色鬼,但我還是為了它們的殉情,而微微觸動了一下,雖然我不懂那所謂的靈修之法是不是要采陰補陽還是采陽補陰,但這次它們來到神仙廟避難,我也不能做的太過,畢竟那個女鬼也沒把我怎麼樣。
我緩緩收起大印,並冷聲問道:“為什麼這次來那麼多避難的,往日裏也沒那麼多,你們可知道內情?”
“因為……因為山下有……”
“轟!”
恰在馬顏良說到一半,大殿內突然傳來一陣亂哄哄的聲音,我急忙回頭一看,頓叫不好,原來外麵已經雨過天晴,這些山精鬼怪可是要離去了,但來到這裏,我作為守廟人,必然要和往常一樣,奉上淨水讓他們喝,也算是一場布施。
但見這兩個色鬼還在地上跪著,我皺了皺眉,道:“這次饒過你們,老神仙幫你們躲過雷劫之苦,你們磕幾個響頭再走!”
說完,我急急忙忙趕到偏室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