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為什麼繞過王窪村的村民,而選中周邊鄰村的人下手?死人我見過不少,但像老爺子所描述的那種慘死狀,我還真是聞所未聞,所以我決定親眼去看看,隱隱的,我想起昨晚廟裏的事,往常也沒有如此之多的山精鬼怪前來避難,這次則多了幾倍不止,難道這其中有著什麼關聯麼?!
隨後我們與老爺子一道匆匆下山,先是趕到老岔口村,這個村子死了一個人,是個三十出頭年紀的男人,叫葛子明,家中有個剛剛娶進門的老婆,還有一個瞎眼的老娘,此時他新婚老婆和老娘趴在屍體前痛哭流涕,而老岔口的村長也趕到了現場,周圍站滿了村民。
十裏八村的人,都知道我是山上守廟的,所以並沒有阻止我走進場內,村長葛大旺低聲和我說:“小凡,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看,太嚇人了!”
“大旺叔,沒事的,我想了解一下葛子明的死因……”
安慰了一下葛大旺,我彎身蹲在屍體邊上,緩緩將蓋在上麵的白布揭開——
“唔!”
剛揭開,便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腐臭之氣撲麵而來,我忍不住捂住嘴巴,勉強沒有失態,隻見葛子明的臉色發黑發紫,緩緩掀開他的衣服,我頓時驚住了!
屍體的胸脯上的肌肉已經幹癟,血液明顯枯竭,讓人無法直視的是,胸口位置少了一塊肉皮,裏麵的血肉已經發幹發黑,看那模糊狀,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開來的,手段讓人發指,而上麵的確是有人的手印,但會是什麼樣的凶人,才能下如此狠手呢?
我不忍再看下去,默默地將白布蓋上去,就在這時,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站起身,我來到葛大旺的身邊,問道:“昨晚村子裏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
葛大旺搖頭,道:“昨晚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誰會走出門瞎逛啊?唉,就是有也不會有人注意的,都是鄉裏鄉親,對了,莫不是麻屯的瘋麻子幹的?而且麻屯也死了兩個人呢!”
瘋麻子,是麻屯的一個老光棍,家裏就他一個人,據說早些年娶了個老婆被騙了所有家當,連鋪蓋都卷走了,好好的一個莊稼漢變成了癡癡傻傻的瘋子,不過要說是他幹的,我不太相信,因為瘋麻子生活都很難自立,都是別人家的撿剩飯度日,一個連過活都成問題的人,不可能有這般陰由,再說,如果有惡鬼侵體,他現在應該很反常才對,但此時此刻並沒有傳出瘋麻子反常的情況,說明瘋麻子還是瘋麻子,凶手另有其人!
而村裏人也沒有人敢明擺著提及惡鬼所為,畢竟破四舊運動剛過,大家對於所謂的迷信,還不敢涉足,甚至是沾染分毫。
不過從他們的眼神和臉色中,不難看出,這一定不是普通的殺人命案!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神秘凶人,我一時也是一籌莫展,雖然我見慣了各式各樣的鬼怪,可是對於它們的了解,還處於陌生的階段,畢竟,我隻是個守廟人,而不是真正的修行道士,唉!
我來到葛子明新婚老婆的麵前,問道:“大嫂,昨晚大哥遇害之時,你……你看到了什麼?”
葛子明的老婆一直低頭不語,隻是不停地抽泣,聽到我問話,輕歎一聲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回答。
她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剛剛成親不久便死了丈夫,這事放在誰頭上也不好過啊!
我安慰了幾句,便扭頭走出葛子明的院子,向著麻屯趕去,我必須證實一下,這三個村子的屍體是否都是一種死法。
老岔口村在王窪村的東邊半裏之外,而麻屯,則在王窪村的正南方位,幾乎是地頭挨著地頭,靈水村在王窪村的西邊……
三個小時後,我低著頭離開麻屯,麻屯兩家死人,都是三十多歲的青年男人,一個叫麻德柱,一個叫麻保,論起死狀,幾乎和葛子明相差無幾,都是胸口被剝掉一塊皮,鮮血被吸幹,渾身發紫發黑,慘不忍睹!
沒有多說,我直接來到靈水村,靈水村三麵環水,背靠大山,景色怡人,但出了這樣的事,就是再美的風景,也不免讓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