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替身陰人(1 / 2)

讓我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七叔竟是讓我帶他尋找一位紙紮匠,至於做些什麼,他卻不肯說,隻是讓我照做便是,我粗略盤算一下,此地的紙紮匠有三個,最出名的是東城的“紙人張”,現今已年過八十,據說紙紮的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別無二家,但凡經過他的手,那紙紮人必然惟妙惟肖,也可以說活靈活現。

前兩年我給祖宗們換“牌位”,就是找的“紙人張”,隻不過,他近兩年已經不接生意了,膝下子孫滿堂,他也想安詳晚年,所以去年我則是找了“劉春堂”的掌櫃劉一水,雖然手藝不如紙人張,卻也在當地小有名氣,至於另外一家紙紮匠,傳言他也是藏著絕活兒,但他收費很貴,一般隻有有錢人才買的起,如我這般窮酸的守廟人,自然是避而遠之。

劉春堂的門戶距離王窪村有五裏路程,待我和七叔趕到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迎接我們的是劉一水的兒子劉小萬,據劉小萬說,他爹已經將紙紮的手藝傳給了他,以後開門營生也就是劉小萬了。

七叔也沒二話,直接說了個形態,便讓劉小萬現場紮了個紙人,我不知道七叔要紙人幹什麼,隻是聽到他稱紙人為“保壽童”。

按照規矩,紙紮匠開始動手的時候,顧客是要回避的,不過劉小萬也是個厚道人,知道我們還沒吃飯,便讓他老婆做了些飯菜端上前廳,他則鑽進後堂開始趕工,因為七叔要讓他今晚子夜之前趕工出來。

看著香噴噴的飯菜,我卻是食之無味,抬頭看了七叔一眼,隻見他已經開始動筷了,忍不住,我問道:“七叔,你要紙人幹什麼?”

七叔頭也不抬地回道:“吃飯!”

吃過飯,又再前廳喝了杯茶水,約莫三個小時後,劉小萬便端著一個俊朗的小紙人走了出來,迎麵笑道:“封邊太急,難免粗糙,若是再給我一點時間……”

七叔站起身接過紙人,然後扭頭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已經很好了,真是太麻煩劉老板了!”

說完,七叔付了錢,便讓我捧著紙紮人,掉頭回轉,竟又回到了神仙廟,而這時,已經是大半夜了……

“毛筆、黑墨、黃紙!”

七叔在大殿的門口右側找了個空地兒,然後簡短直接地說道。

我不明所以,忙將七叔所需的東西一一備好,而此刻,七叔已經在神像前的桌案一旁等候了,點燃兩根蠟燭,並上了柱香,見我走來,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頭,再看,他手上已經多了一撮頭發,我驚愕地摸了摸頭,問道:“七叔,這,這是我的頭發?!”

七叔沒好氣地道:“難道還是我的麼?”

將我的頭發放在桌案的一邊,七叔拿起黃紙擺正,然後提起毛筆,倒轉筆頭輕輕點了一下手指,頓時,一滴滴血珠流了出來,七叔當即拿來一個大酒杯盛在其中,並放到一邊。

再次用毛筆,點了點黑墨,竟是在黃紙上麵畫了一個小人兒,然後在小人兒的胸前寫出“庚子年……丁亥月……乙……”

我怔怔地看著小人兒胸前的生辰八字,那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生辰八字啊!

“七叔,我……”

我忍不住喊了一聲七叔,但見七叔聚精會神的表情,我嘟囔了一下嘴,也不敢再問下去。

七叔拿起畫好的小人兒,並將我的一撮頭發裹在黃紙裏麵,相互疊了三疊,然後置入大酒杯,緊接著,七叔掐二指點向大酒杯,隻是見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騰”的一聲,大酒杯之中竄起了一縷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