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既然知道我七叔是道門中人,如果有什麼不方便說出來的活計,可說給我七叔聽,他能幫的一定會幫忙的!”
我終於忍不住了,如果七叔再次訓斥我,我也認了,但我實在看不慣石父吞吞吐吐唉聲歎氣的樣子。
哪知七叔並沒有阻止我,而是附和著點了點頭:“是啊,老哥,你家要真有解決不了的邪乎事,我正好也能報答你家的收留之恩!”
石父苦笑一聲:“咱知道你們道門之中不乏有高人,但咱可不能再冒險了,村子裏的事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五六年啊……當初偷偷的找了個陰陽仙兒,非但沒能幫上忙,還搭上了一條無辜的性命,差點將出事的那家人給當成封建迷信批鬥了,這兩年總算是刮過了那陣‘歪風’,可我們村子花大錢又請了自稱本事大得沒邊兒的大先生,結果也是有來無回,眼看著哪家要出事,也沒人願意再請先生了,頂多不認命私下裏找一個擋擋……”
七叔皺了皺眉:“老哥,你們村子到底是什麼事?竟然連續出,哦,如果你不想說,那我隻問,你今晚請了先生沒有?”
石父錯愕地看了七叔一眼,良久,才輕歎一聲:“哪能不請,我們家可是三代單傳了,如果石慶再沒個後代,那我們老石家可是要絕後嘍……請了,請了鳳縣的一個地理師,說是早些年學過道門玄術,如果能幫上忙倒也好,如果幫不上,也不能讓人家出事,勉強讓他來幫襯一下就行了。”
“嗯,這樣也好,那我們早點睡下了,明早如果沒事我們就走。”
七叔緊跟著說了兩句不清不楚的話,至少在我聽來,是聽不懂。
石父走後,七叔便關上門,並將油燈的燈芯挑了挑,盡量亮一些,爾後,取下背上的黃布條,現在我倒是知道,原來那黃布條裏麵包裹著的是一把長劍,而且是一把沒有劍鞘的長劍,又卸下黃布袋,七叔看了一眼油燈,緩緩坐在床邊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七叔,難道你已經看出了這家人的問題?”
我好奇地問,並緊緊盯著七叔的臉色,隻可惜,七叔的臉色從來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任何別的情緒。
七叔搖頭:“沒有。”
“那你剛才問石慶的父親那些問題?什麼請先生之類的,七叔是怎麼知道石慶家今晚要出事,還請了先生避禍的?”
我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七叔看了我一眼,並說道:“你沒看出來這家人今晚要添丁麼?如果還能有什麼事讓他們如此擔驚受怕的,那肯定是和添丁的事有關係,其實我問石老漢有沒有請先生,是作為試探而已,沒想到竟和我心中所想是一樣的!”
我眼睛一亮:“也就是說,正趕上石慶家即將添丁,如果石慶的父親今晚請了先生避禍,那一定和添丁有關,若是別的時候,就另說了,可是石慶在山腳燒紙錢是祭拜誰呢?山神還是土地爺?”
七叔再次搖頭:“我也不知道,眼下我估計……今晚一定不太平,說不定我們今晚沒有懶覺睡了!”
我愕然道:“他們家不是都請了什麼地理師了麼?還要我們幫忙?”
七叔冷笑一聲:“如果能幫上忙,也不會連續五六年都在不斷的出事,既然有那麼多的空宅子空房子,要麼就是那些宅子的人家搬走了,要麼,就是已經絕門絕戶!”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被七叔這麼一分析,貌似我心裏想到了什麼,隻是我和七叔與石頭村發生的事之間,還隔著一層窗戶紙,就差有人輕輕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