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力拜師記
黃大力要去“國公古廟”把安霸天的腦袋砸扁!
黃大力在佛山這片地兒上,也算得上大名鼎鼎。雖然極少師承,但憑著他的聰敏和勤奮,加上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幾本武學秘籍,倒也在十七八歲便練出了一身好武藝,人稱“天下無敵”。如此一來,黃大力就有些狂妄,性格也有些自相矛盾:一邊替人打抱不平,一邊自己欺負人。
這幾天不斷有陌生人來找黃大力,說“國公古廟”那兒新來了個家夥,自稱安霸天,專門欺負百姓,為所欲為。來找黃大力的這些人,青一色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黃大力問:“你們跟他說了我的大名了嗎?”那些人答:“說了。但那家夥說,黃大力算個什麼東西?如果他敢來,我一巴掌把他的腦袋拍成肉餅!”黃大力一聽,一股怒火“騰”地躥起!活見鬼,竟然有人敢這樣挑釁我黃大力?!
所以,黃大力要去“國公古廟”找安霸天算帳。他聽說,這個安霸天,每天中午都要躺在“國公古廟”不遠處的石凳上睡一覺。
是個集日。不過時辰尚早,集市上人並不多。黃大力正走著,忽然被一個聲音喊住:黃師傅,來吃盤鹵牛肉!黃大力一看,是個賣鹵牛肉的涼棚,攤主是一位小夥子,正向他露著討好的笑。也難怪,在佛山這片地兒上,有誰不認識我黃大力呢?
黃大力也不客氣,坐下就吃,一連吃了兩斤,完事,抹抹嘴,抬腿便走。賣鹵牛肉的小夥子急忙將他攔住,“黃師傅,您還沒給錢呢。”“錢?”黃大力吃了一驚,“你還要錢?”心想:我吃飯,還從沒給過錢呢!想不到小夥子仍然認真地說:“看我這樣的小本買賣,您哪能忍心不給我錢呢?”黃大力便耍起了賴:“可是我沒吃過你的牛肉啊!誰看到了?你問問周圍這些人,誰看到我吃你的牛肉了?”
周圍的人當然對黃大力懼怕三分,哪敢給一個賣鹵牛肉的作證?這下子小夥子更急了,硬拉著黃大力不讓他走,“不給錢,你就不能走人!”黃大力笑了,“好,既然這樣,你稱稱我。我這個人還不到兩斤重呢,怎麼會吃了你兩斤牛肉?”
黃大力雖然長得不算很魁梧,但怎麼也有一百五六十斤吧?這麼一說,賣鹵牛肉的小夥子當然樂不得。於是有言在先,如果黃大力體重不足兩斤,就放他走;如果超出兩斤,那麼沒的話說,給錢!想不到要開始稱的時候,卻找不到可掛稱勾的地方。“掛我鼻孔吧!”黃大力指著自己的鼻子,得意洋洋地說。
賣鹵牛肉的小夥子真的把稱勾掛在黃大力的鼻孔上,然後向上一提!奇怪,黃大力竟然輕飄飄地被他提了起來,把秤砣撥到合適的位置,一看,一斤六兩!“怎麼樣?不到兩斤吧?”掛在空中的黃大力蜷曲著腿,對賣鹵牛肉的小夥子說。
既然連體重都不足兩斤,還有什麼可說的?於是小夥子無奈地擺擺手,讓黃大力走。
就這樣,白吃了人家兩斤牛肉,還將人家戲弄一番。黃大力一邊抹著嘴上的油,一邊美滋滋地繼續趕路。心裏想:這小子,沒見過輕功啊!
走著走著,黃大力突然感覺有人在跟著他。轉身一看,是一個老頭,飄著白胡子,滿臉的皺紋,彎著蝦腰,正盯著他看。黃大力不解:“老人家幹嘛?”老頭說:“剛才看你掛在稱勾上,感覺你武功底子不錯,我想收你為徒!”黃大力心想:沒聽錯吧?收我為徒?這豈不是對我大力的侮辱?雖然人不可貌相,但麵前的這個老頭兒,看起來真的是黃土埋到了脖子根,竟然還要收自己為徒?真是笑話!於是黃大力也不客氣,“老人家,如果您再年輕20歲,說不定我會考慮收您為徒。”老頭說:“年輕人別太狂妄啊!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別後悔啊!”黃大力也懶得再跟他搭話,甩下他,快步往前走。
將出集市的時候,黃大力再一次被人叫住,“黃師傅,來看看上好的石材!”黃大力一看,一個紅光滿麵的中年漢子,正守著一塊六尺多長、三尺多寬、六寸多厚的方方正正的花崗岩,向他招著手。黃大力想繞過去,卻想不到被他攔住。
黃大力說:“我可是有要緊事去做,這石頭你還是賣給別人吧!”對方說,“象這樣上好的方石,隻有你黃師傅才有資格享受啊!”黃大力不滿地說:“享受?”對方說:“是啊,比如刻個石碑什麼的。”黃大力心裏不舒服了:你咒我死?我這還好好的,刻石碑幹嘛?卻又不好發作,於是想幹脆戲弄他一番算了。
黃大力搖著頭說:“這石頭不行,腐爛了!”中年漢子說:“黃師傅可真會開玩笑,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聽說過石頭會腐爛!”黃大力笑笑:“不信?好,我試給你看!”說完伸出食指,照著這塊石頭就是“啪啪啪”十幾下,竟像捅著一塊豆腐般,每一下,都把這石頭穿了個洞!“看到沒有?不腐爛,怎麼會這麼軟?”黃大力一邊繼續用食指捅著石頭一邊說。黃大力就是想把這塊石頭捅個稀巴爛,看他還怎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