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戀戀不忘(1 / 3)

戀戀不忘

淺緋/甜心情正濃

作者:子夜初

前言:這世上,有多少金童玉女能最終在一起的呢?

一、金童玉女

再見到葉秋實已經是兩年後。葉落急著趕末班地鐵,衝進站的時候卻隻看到末班車毫不留情的從她麵前緩緩駛離,而葉秋實就在禁閉的車門內,背對著她,他沒有看到她。

但葉落還是覺得心髒用力的一跳,她奔跑起來,明知道追不上,明知道即使追上了,他也不會再願意見她了,可她還是跑了起來。然後空蕩蕩的車站裏,終究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看到葉秋實轉過身來,熟悉的灰色巴寶莉大衣,簡直像是為他量身定做一樣。

葉秋實。

仿佛心上一道傷口崩裂,葉落再也沒有力氣邁步,就那樣呆呆站在那裏,直到車站的工作人員將她送出地鐵。

她和葉秋實是國大油畫係出了名的金童玉女。而第一次見到葉秋實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他們會有開始,更不能想象那個人會陪在自己身邊。

葉秋實早在大學的時候就聲明在外了。

葉家在美術界很有些地位,葉父經營一間畫廊,旗下有名的畫家數不勝數,葉秋實的畫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被名師相中,他是將來的油畫大師,甚至有人說他可起名魯本斯。

葉落一直對葉秋實很好奇,不隻是他的名聲,還有他的畫。

她曾經在畫廊裏見過葉秋實的畫,那是一幅色彩絢爛構圖新奇的風景畫,葉落盯著那幅畫看了很久,她很想知道能畫出這樣作品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葉落聽許多女生把葉秋實誇成了一朵花,但他們也說,那個葉家公子生性風流,並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進國大的第一年,葉落就有幸見到了葉秋實。

那天晚上的新生聯誼會上,她看到葉秋實。一身白襯衫麻布長褲,和傳聞的風流倜儻花花公子不同,他看起來儒雅沉默,簡直不能更潔白。

葉落坐在角落裏不說話,有人指給她看說:“看,那就是葉秋實。”她抬起目光正撞上葉秋實投來的目光,也許就是那一眼撞碎了她心中的矜持,情蔻開了。

後來他們畢業生來找一年級學妹做模特,好多人都對葉秋實投懷送抱,偏偏葉秋實那時候看了葉落一眼,說:“就她吧。”

葉落也不是沒給人做過模特。同是姓葉,葉落的家境不比葉秋實。油畫係學費昂貴,耗資不菲。葉落從高中時就悄悄給人做人體模特,可是在葉秋實麵前,她卻突然緊張起來。

葉秋實有獨立的畫室,她在內間脫了衣服,對著鏡子看了很久。她對自己的身體一直很有信心,但卻在今天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有這樣諸多的不完美。

葉秋實在畫架前釘畫布,聽見拉門聲他抬頭目光,就看到裹著大塊白布的少女站在那裏,她安靜沉默,像他見過的所有文藝複興油畫裏的少女那樣,晶瑩飽滿。

她在他麵前顯得有些緊張,用手抓著布的一角問他:“要怎麼坐?”

他也回過神來,指了指鋪好布景的台說:“那裏吧。”

葉秋實絕對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但這還是第一次他看著那具與其他女人並無不同的酮體,感到血脈膨脹,心跳加速。他不得不低下頭強迫自己深呼吸,才能落筆。

後來到畢業展的時候,大家都興致勃勃要去看一看自己做模特的畫作。隻有葉落不敢去,卻又很想去,猶豫了半天,她打算戴個口罩去。

但到了會場她才發現,署名葉秋實的作品並不是她肖像,而是一幅風景畫。那一刹那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感到失落,葉落竟長長的歎了口氣。

也有同學問她:“你不是去給葉學長做模特了嗎?怎麼他交的是風景畫?”

葉落也想問個明白,掙紮了兩天,她還是去了葉秋實的畫室。

畫室的門沒關,葉秋實坐在畫架前畫畫,察覺有人進來他轉過身,臉上的表情愣了愣,葉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葉秋實彎下腰在水桶裏洗了洗筆說:“你來問我上次畫的事嗎?”

葉落想,是不是她是在太醜了所以……

“在這裏。”葉秋實走到牆邊,抬手扯掉遮在畫上的白布,巨大的人體肖像呈現在眼前,葉落聽見自己心在砰砰跳,葉秋實畫的很好,不,是太好了。

她不懂為什麼他沒有交這幅畫,如果是這幅的話,他一定會是第一名。

“因為不想讓人家看見,”葉秋實看向她說,“你的身體。”

葉落走出地鐵站,冷風吹得她直哆嗦。

站在車站等了半小時也沒有等到公交車,隻好轉戰出租車,偏偏又碰上不知道哪裏來的學生黨唱K結束,截走了一批出租車,她隻好一個人站在冷風中繼續等。

她想起葉秋實,兩年不見,他變得成熟了不少。

說起來也已經是二十四五歲的人了,怎麼可能還像當年一樣幼稚可笑。

她還記得她跟葉秋實在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他就是把她帶到了這裏來。那時候這裏的大廈還沒有建成,葉秋實蒙著她的眼睛把她帶來這裏。

她好奇又忐忑地問他:“是要送我什麼生日禮物?這麼神秘。”

“到了你就知道了。”葉秋實就是不肯說,一直到了這裏,他才鬆開雙手,眼前是一堵巨大而雪白的牆壁。

“這是什麼?”

“禮物啊。”葉秋實走過去指著那雪白的牆麵說:“葉落,在這上麵畫上你最棒的作品,幾百年之後,這幢大廈會因為你的畫而身價百倍。”

那一刹那,葉落隻覺得想哭,但她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太高興。

她沒有衝上去抱住葉秋實,而是提起一桶顏料用力潑向葉秋實說:“不是我的,而是我們的畫,會讓這大廈身價百倍,經久不衰。”

葉秋實被潑了一身綠顏料,葉落笑起來叫他綠巨人。葉秋實便拿起一桶粉色潑向葉落,弄成個HELLO KITTY。他打鬧著在牆麵上揮灑,那副畫後來被一個美國畫商看中,要畫上百萬美金買下,但終究因為大廈不能隨意拆除而作罷。

也是從那時候起,葉落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油畫係學生變成了油畫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葉秋實說:“看起來以後要靠你養我了。”

葉落捏著他的鼻子說:“沒出息,吃軟飯。”

“吃軟飯是我畢生夢想,能吃你葉落的軟飯,我簡直三生有幸。”

葉秋實在校外有一間公寓,那副葉落的裸身肖像畫就掛在葉秋實的臥室裏,葉落問過葉秋實為什麼會喜歡自己,葉秋實很老實地說:“我見到你身體的那一刹那,就知道我喜歡你。”

葉落紅著臉說:“你個流氓。”

“男人哪有不流氓的。”

他們在畫室裏接吻,在葉秋實的公寓裏打鬧,但是從來沒有到那一步。葉落也知道葉秋實很遷就自己,但她有她的固執,她說:“等我們結婚,我把最好的自己都給你。”

葉秋實枕著她的腿說:“是,葉落,除了我你誰也不能嫁了。”

葉落想到這裏,嘴角還是忍不住會微微上揚,那幢大廈如今還佇立在那裏,他和葉秋實的畫也安然無恙,隻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她想,如果那時候沒有認識容燁,該多好。

二、長得也挺普通的

葉秋實生日的那天,帶著葉落去見他朋友。

葉落和葉秋實的交往已經家喻戶曉,所以一進門大家便起起哄來,一個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說:“葉秋實,這姑娘跟你長得這麼像,又也是姓葉,你確定她不是你妹妹?”

葉秋實捶了那人一拳說:“你懂什麼?這叫夫妻相。”

大家哄笑起來,有人調侃說:“葉大少爺你不是萬花叢中過,不帶走一片葉子麼?現在可是把人家牡丹花整根都拔起來了,你的風流哪兒去了。”

葉落給他們嘲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目光去不說話。

她就是那時候見到容燁的,他也擠在那群人之中,隻是因為沉默所以反而格外的顯眼了。葉落看見他一直低頭抽煙,忍不住問了葉秋實一句:“那是誰?”

“容燁。”葉秋實笑著走過去,勾住容燁的脖子說:“我發小。”

容燁抬起目光,這個人狹長的丹鳳眼裏有一種魅人的蠱惑。

後來大家都喝了很多酒,葉秋實也有些醉了,沒有人替葉落擋著那些人便玩得更瘋了,葉落隻能悄悄溜到外麵躲閃,到走廊的時候就看到容燁站在那裏抽煙。

他一晚上都在抽煙,火光映著他有些消瘦的臉,線條很美。

葉落走上去說:“抽那麼多煙不好。”

後來葉落想,如果那時候她沒有走上去跟容燁說那句話,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她跟葉秋實,是不是還能在一起?

容燁轉過臉來,偏著腦袋把她打量了一遍,說著:“管得還真寬。”一邊就在手邊的煙灰缸裏撳滅了煙,然後,他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來,重新點燃。

葉落跟他也不熟,說多了也不合適,想要離開,容燁突然說:“葉秋實看上你什麼?”

葉落猛然站住,怎麼跟他說?

說看上她身體了?

容燁打量她說:“長得也挺普通的。”

“自然是沒有大少爺你的女朋友們漂亮。”她有些氣不過,再怎麼不濟,她的自尊是從來也不肯屈居於人的。

容燁反而笑起來,舔了一下幹澀的唇說:“恩,是秋實喜歡的類型。”

那天晚上葉秋實喝醉了,最後是容燁送他回去。葉落這才發現整個晚上隻有容燁一個人沒有喝過酒,他開著車,時不時從反光鏡裏看坐在後座上的葉落。

葉秋實枕著葉落的腿躺著,葉落也看到容燁在看她。

隻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危險,如果知道的話,她大概就不會再靠得那麼近了。

車到葉秋實公寓樓下,容燁幫她把葉秋實扛到房間裏,葉落安頓好葉秋實出來的時候,容燁正起身要走。葉落說:“等一下。”就從冰箱裏端出蓮子湯說:“吃點東西再走吧,我看你一晚上都沒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