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便是那一物降一物。”熬到傍晚,放學鈴聲終於在大家千呼萬喚中猶抱琵琶半遮麵地響起,學生們個個吃了偉哥一樣向門口衝去,一掃課堂上的萎靡不振。
由於趙妮那個電話的強力介入,原本穩坐釣魚台的肖飛的淡再也定不了,在老師剛出教室扥時候就竄出來,屁顛屁顛地來到一班的門口候著他的小表姑。
等學生走得差不多,肖飛帶著滿臉誇張的諂媚走進蘇清他們班的教室,衝著等蘇青一塊走的趙妮點頭哈腰。
蘇清愕然,這還是那個在賽場上低調和囂張齊飛的足球天才麼。
別人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趙妮卻很受用,朝著這個小時候被她欺負了將近四年的親戚滿意地點了點頭。
肖飛搞怪歸搞怪,禮數一點沒少,先是對蘇清很熱情地握了握手,繼而又對一旁小鳥依人的池落雨店裏點頭,算是打招呼。最後,聲情並茂地對著趙妮喊了聲:“大表姑”
“大…。表姑?”稱呼帶來的怪異感撲麵而來
教室裏剩下的同學麵容怪異,眼裏的神情欲笑未笑。
片刻後,趙妮讀懂了他們的表情,對著可憐的肖飛就是一頓猛掐。
蘇清見場麵血腥地目不忍視,笑著解圍道:“妮子你不是在就嚷嚷著餓了嗎,怎麼現在這麼有力氣。”
肖飛借梯下強,忙接話:“對對對,餓了餓了,餓了就得趕緊吃飯,表姑,先別打了,等吃完飯有力氣,咱再接著打好不好。”一副喪權辱國,奴顏婢膝的太監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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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龍館的老板是一個剃著光頭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惹眼的是手臂上紋著一朵佛蓮,蓮花枝蔓橫生,一直延展到他那顆鋥亮的大腦袋上,所以視覺上顯得妖異非常。
老板對著蘇清一眾嗬嗬一笑,連忙延請到樓上包間,神態和藹,表情像個彌勒佛。據說他早年是在道上混的,以眼光毒辣著稱。他看這群學生穿著姿態,斷定不是尋常人家,也就沒把他們當孩子看,頗為客套。
等他們到了包間之後,還特地送來一壺綠茶,說是他剛搞到上等雨前龍井,滋味沒的說,專門拿來這幾個小輩們常常新鮮。不過還沒等他把紫砂壺在桌上放穩,包間就被一個人撞開,來人身材高挑,眉眼冷豔,赫然是班長方雙。
趙妮一愣,剛要出口覬覦幾句,卻看到這個速來一板一眼的班長“啪一下”把一個東西拍在琉璃餐桌上,眉間挑著一團化不開的焦急。
“剛才我在路上,費強李琳他們把我攔住,說蘇清你的姘…頭在他手裏,讓你去城北的環城大橋那找他,還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我剛跑到教室,聽見打掃衛生的同學說你們可能來這,就趕忙過來了”
“姘頭?”趙妮拿過方雙在桌上的東西,又是一愣:“魚玉的筆袋,糟了,他們把魚玉帶走了!”
邊上的肖飛聽得雲裏霧裏,插了一句:“魚玉是蘇清的…姘頭?那池同學…。”趙妮一瞪眼,“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栓七八糟的,老大,我們快去救魚玉,費強那幾個仗著有點背景,什麼都敢幹,去年就把一個初中部的女生拉進過樹林裏做了那齷齪的事。”
蘇清聽到心裏也是一緊,不過卻沒有立即起身,皺著眉頭說:“救肯定要去救,不過你們不能去,肖飛,麻煩你待會把這兩女生們送回家,我這就去城北。”
“老大,你別呀,讓我跟你一塊,我好歹還能幫點什麼。放心,我們家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那個費強李淩還不敢把我怎麼樣。”唉,這個拚爹的時代
沒想到一邊的肖飛卻立即反對,:“不行,你不能去,聽蘇清的。”肖飛一反先前的軟弱姿態,格外強硬道,對他來說,這種事情犯不著她那種身價的人以身試險,即便這個蘇清和表姑關係處的再好。
蘇清懶得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爭執,和池落雨方雙她們點頭示意,直接抓上筆袋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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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李淩領著一幫混混坐在橋墩下麵的抽煙,臨河的一片空間裏煙霧繚繞。
抽著抽著,李淩又想到今天那個球場上憋屈的一幕,越發惱怒,他李大公子長這麼大,何曾受到那樣的屈辱?奮恨中,嘴裏的小熊貓連著痰吐在一水泥塊上,狠狠地踩了踩。
邊上的一個板寸男見到,臉上的刀疤顫了顫,笑得陰森森,“李少火氣很大啊,兄弟給你支個招,去去火怎麼樣。”
“嗯?”
混混李漢見這個小子不開竅,朝橋根處怒了努嘴,那裏正綁著魚玉,麵帶蕩笑。
他說這話也是醉溫之意不在酒,撩撥著這個李家大少,無非是想跟著沾點葷味。他在幫著李淩把這妞綁來的時候就心癢難耐,恨不得當時就把她正法了,所以到現在他的老二都快把褲子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