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被封陳已久的記憶,不斷地在眼前重複,也有個女人穿著這間衣服,在我麵前從這間房子裏走出來,我衝她笑,她站在那裏,我喊他媽媽,她卻不回答我,我慌張的跑過去,卻從噩夢裏忽然驚醒。
隻不過,現在卻不是夢,眼前的這個女孩,她真實的站在我的麵前,我感覺到她的呼吸,我聽得到她在說話,我甚至聞到她洗澡後,身體上散發的特別的清香。她的氣息讓個清冷了許久的臥室,變得柔軟與安馨。
“都腫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看到她青紫的肩膀,不禁就有些生氣,手不自覺的就覆上她的肩。
她一震,嘴裏忙喊:“啊,你幹嘛,你別碰啊?”一邊回頭看我,一邊閃著身子躲我。我一手按住她另外一隻肩膀,“你別動,我隻是看看你的傷,別一會又嚴重了。”
我按住她,不讓她動,她微掙了一下,聽到我說話,就低聲哼了一句:“你剛還說不動的,現在又動手動腳的,說話一點都不算數。”重重地瞪著我。
我臉上一紅,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理虧詞窮的一個字的都說不出來,隻能訕訕的假裝在看她的傷。
我其實也不是很在行,隻知道一點骨科方麵的常識,她肩上外麵的瘀傷很嚴重,我也不敢用手去試,看她到底上沒上到骨頭,大約的看了一會,還是打算給她先用點藥:“我給你擦點瘀傷藥吧,要是疼得厲害,一定要跟我說。”
“哦。”她點點頭,忽然又搖頭,拉起衣服,坐的稍遠一些,低著頭說:“我自己來吧,不麻煩你了。”
她明顯的疏離,讓我有些尷尬,氣氛有些冷,不過我還是堅持:“你的傷在肩後,你又看不到,自己硬來的話,一會又扯到傷口,還不是自己受罪,我幫你上藥,你不用不好意思。”
我盡量讓自己的態度閑適一些,也不強迫她,隻是走到桌子旁,打開藥盒把藥取出來,站著看她怎麼打算。
她看看我,又扭頭看看自己的肩,猶豫了一會,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我心裏鬆了一口氣,拿著藥走近她,他也不看我,隻是轉過身,背對著我,連衣服也不褪。
我有些納悶了,她這是打算讓我動手?剛才還跟我外道呢,現在就這麼不客氣了。我坐到床邊,正想著是先跟她說一聲,還是直接上手,忽然一打眼,就看見她漲紅了眼,緊閉著眼,貝齒緊咬下唇,一副要受刑的樣子。
我忽然就樂了,手抵著嘴咳嗽了一聲,“你要不躺下吧,這樣藥不會蹭在衣服上,你也舒服些。”
她瞟我一眼,下巴一歪,踢掉鞋子,身子往前一趴,直直的挺在床上。我憋著笑提醒她:“你把衣服褪下來些,我手裏拿著藥,不方便。”
她頭埋在被子裏,聽到我話,重重的吭了一聲,又使勁往裏埋了埋,過了好一會,才極不情願的伸出手,沿著領口扯開肩上的衣服。
我又走進一些,低下頭,忽然看到她脖頸後,一段白皙的皮膚慢慢泛上可愛的粉色,呼吸徒然一窒,手裏的藥瓶險些拿不穩。
穩了穩呼吸,不敢讓她發覺我的失態,隻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肩膀上。
真是沒想到,她會傷的這麼嚴重,一大塊青紫在她肩上,顯得是刺目非常,也不知是因為疼還是別的什麼,她的肩時不時的輕抖,讓我心驚膽顫的不敢再碰她。
“你放鬆一點,我給你噴點藥。”我隻好這麼說,連帶著讓自己也放鬆一些。
她把頭偏向遠離我的一旁,輕輕“嗯”了一聲,我撇撇嘴,小心翼翼的把藥噴在她皮膚上。
可能是藥有些涼,她不舒服的吸了口氣,不過再沒有動,配合著我一直把藥用完,才緩出來氣。
看她折騰了這半天,實在是累的不行,我讓她休息一會,她點頭答應了一聲,就離她一個人臥室裏,自己回到房間。
上網查了瘀傷的前兩天內得先冷敷,之後熱敷才好的快,就忙不迭的到冰箱找了些碎冰,用冰袋裝了,給她送進去。
沒想到這一會兒,她就趴在床上睡過去了,想來,她幾天也沒睡過什麼安穩覺,也不打擾她,收了冰袋,回頭又看見她肩還在外麵露著。雖然房子裏並不冷,但開了空調,睡著的時候還是容易受涼。想了想,就在衣櫃找了一件媽媽以前的大衣,轉身小心搭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