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4)(1 / 3)

他的身邊,和他並排站著的是他的女友金雅蘭。她是鵝城縣人民醫院的年輕外科手術醫生。

麻凡才剛站定,正想看看身邊這陌生的環境,就隻聽得雅蘭和司機小王笑得彎腰駝背,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哈哈哈……”

“笑,笑,你們就曉得笑……”

麻凡扭頭看著他倆,莫名其妙地摸著腦殼,一本正經地說道:“啥子西洋把戲讓你們恁好笑……”

最後一個笑字還沒說完,他自己低頭一看,也忍不住笑了。

原來,他早上睡過了頭,起來時很慌,沒來得及放下右邊的那隻褲腳,下車以後被他們看到褲腳長短不一。還有,身上的襯衣也扣錯了扣子,怪不得他們兩個見了要笑。

他急忙解開錯扣的扣子重新扣上。

“嗨,都怪你小王到了時間不喊我,讓我睡過了頭,起來是忙成了個三腳慌。”

“喊你,我憑啥子喊你,你和雅蘭姐睡得安安逸逸的,她都不喊你,我來喊你?我當真的背時不到找時背嗦。我再哈(傻),也哈不到你一半……”

小王又是反駁又是喊冤枉:“而且,你一來就下死命令,叫我不能隨便找借口找你的麻煩,還說半夜三更不能來按你的門鈴,影響你的工作。今天你起來晏了,不能怪我。”

“小王,你和麻縣長有過節,把我扯進去幹啥子。他是個沙土蘿卜,讓我隨便一說就帶起來的。他住在我屋裏,我們還是各睡各的,你不要隨便亂說。”雅蘭紅著臉,羞愧中帶著嗔怒。

“好了,好了,我不對,我不對。小王,我和你雅蘭姐雖是住一個房子,我們可是各睡各的房間,你這一說,我們好象當真的了。”

“嘿,這哈(現在)先上車後買票的的事多得很,就算你們清清白白的,外人看來就不是那幺一回事。”小王邊說邊笑:“打比說,一個黑色的塑料盒,裏麵有兩個暗格,你把一瓶清水和一瓶黑墨水各放一格,蓋上蓋子,你說那水是一清二黑,別個肯定不信。”

“你打比,打比個屁,你的打比要不得。”雅蘭第一個反對小王。

“不是打比要不得,是事實擺起的。打比說哈,你拿兩根吸管去各吸各的,當然一清二白。要是你一起倒出來的話,肯定要混合。所以說,你們一個門進進出出,難免不你擠我擠,挨挨擦擦……”

“呸,你個娃兒家家的曉得個屁臭,長都沒長醒,你還有恁多比喻。你這個打比挨不到我們的邊。”

雅蘭佯裝發怒,轉身要抓小王。

“算了,算了,小娃兒嘛,何必見他的氣。”麻凡拉住雅蘭,對小王笑著說道:“不過,你小王這個打比我是越聽越舒服,越聽越安逸。怕就怕你雅蘭慪我的氣,讓我擠都擠不到一哈,挨鬥挨不到一哈……

“不跟你們兩個說了,不跟你們兩個說了。”雅蘭看到麻凡抬起腳又要走伸手一把抓住他,一邊蹲下身子幫他放下褲管,一邊說:“慌啥子慌,恁慌去趕考嗦。”

還沒等雅蘭鬆手,麻凡有用力抬起腳要走,被雅蘭拉著的褲管一扯,一個趔趄差點沒把他摔倒。

“你,你,你要謀殺親夫啊……”

“你自己走路不穩,打偏偏的要摔,還怪我。”雅蘭狠狠地拍著他的屁股:“自己是根茅草杆兒,趁早滾蛋,免得二天我巴到燙。”

“我是茅草杆兒,我看你才是箱箱棍兒。”

“站到,站到,你跑啥子跑?”雅蘭拉到他不放。

“神戳戳的,才說我打偏打偏的,當真的要跑給你看,你又不幹了。”

麻凡停下來順著雅蘭指的方向往腳上一看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安逸,安逸,兩個腳成了圍棋的子子——黑白分明。”

“安逸,還安逸,我的縣太爺,像你這樣黑白分明的去見老丈人老丈母,你趁早收秤。”雅蘭又氣又好笑。

“收秤,收啥子秤,攤攤才擺起,你這個生意還沒講成,”麻凡抬起腳笑眯眯地說道,“生意不成仁義在,管他賺錢折本,我還不是要去給你媽老漢講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