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的使者帶著求和信來到前線錦瑟的麵前,錦瑟拿著求和信,手指捏的都泛著青色,每每看到跟南楚有關的任何事,錦瑟都會禁不住的想起那個爽朗聰明的大哥,想起他的慘死········錦瑟至今都記得在大哥靈前發的誓言,可是如今,南楚的使者竟然如此恬不知恥的敢送來求和書,可是令她最難過的是,理智告訴她,這封信,她不能拒絕。
錦瑟從使者一進來就沒搭理過他,沒有給過任何答,使者忐忑的看著錦瑟,看著滿堂恨不得將他生吞的尹家軍將領,腿不停地抖著,他很清楚現在南楚麵臨的困境,從被皇帝任命為使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很難再活著回去了,雖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是南楚現在國不成國,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還怎麼能奢求別人公平的對待自己呢?
錦瑟讓人將使者待下去,便和將領們商量該怎麼對待南楚的求和信。有的將領直接跳起來罵道:“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拿下南楚現在對我們來說是誌在必得的事兒,哪用跟他們談什麼條件,直接將那使臣轟走。”
同時一些將領和道:“不錯!大公子和那兩萬尹家軍將士不能白死,我們必須為他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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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聽著眾將士們罵聲,心下十分痛快,她也想如此痛快淋漓的喊出所想,但是她不能,因為她身上還背著數萬活著的尹家軍兄弟們的性命!“將士們,且聽我一言。大家想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因為我也是!可是,我們不止是為了死去的人戰鬥,我們還有很多活著的人,就算拿下南楚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是勢在必得,但是,那也是得賠上不小的代價,這一戰,不知又有多少活著的兄弟從此長眠在這異鄉的土地,等在家中的妻兒老母再也等不到他們所期盼的人,這一戰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百姓流離失所,在戰火的沐浴下,我們得到的是一片荒無人煙的焦土········難道這就是我們戰爭想要的嗎?我們浴血奮戰就是為了攻占一片荒涼的焦土嗎?而這一切都是我們任性的隨心的結果。大家現在還堅持不理會這封求和信嗎?”
回答錦瑟的是一片寂靜,大家的內心都在掙紮,最後由尹華率先拿下主意,“行!錦瑟,我們就聽你的,我們先找人跟南楚談判,爭取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南楚最後幾個重城,但是我們也得做好兩手準備,以防南楚做出蛇鼠兩端的事情來。”
錦瑟點頭應道:“還是父親想的周全,這和談之事還是傳信給安笙,讓他來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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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這邊為和談之事忙活之時,穆德那邊也收到了南楚的求和信,穆德翻看了一下南楚的求和信,眯著眼睛,盯著南楚的使者,南楚使者的頭顱在穆德的注視下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在被穆德的目光逼得差點跪下時,穆德輕笑出聲,放緩語速,用著自認為最和氣的語氣對南楚使者道:“使者遠道而來,我也看到了南楚的誠意,回去告訴你們的尊貴的皇帝陛下,我同意招降,隻是,這條件我們還得斟酌,等我們協調好了再給你答複,你看這樣可好?”
使者汗如雨下,現在命捏在人家手裏,哪敢說不,而且這個不就算他們南楚現在也說不起,連對穆德俯首回道:“沒問題,沒問題,貴國慢慢想·····”·········
待南楚使者離開後,穆德問站在一旁的赫連奇:“舅舅,你是否奇怪我為何會同意和解?”
赫連奇恭敬道:“殿下不管做什麼決定,我都會誓死追隨。”
穆德聽著赫連奇這個似答非答的答案,勾起了兩片棱角分明的薄唇,道:“的確,你們隻要知道我是為普讚好就行了,不過舅舅你放心,即使我們對南楚皇室招降,我也不會忘了母親的血海深仇,貓捉到老鼠,並不是立馬吃下去,而是要先玩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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