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進來的時候,胡時已經喝了三盞茶。
見到他,兩人拱手寒暄,似乎都十分客套,一點也不提秦明玉的這茬事。
“胡叔叔別來無恙,自中心村一別,今次還是咱們第一次會麵,千萬別跟我客氣。夜四,再上盞茶來,我看胡叔的茶都空了。”
胡時手揮了揮,“不是,我已經來這很久了,還不回家,怕內人著急了,這般等夜大夫,就是想問個究竟,聽夜四說,夜公子想親自給我診斷腿傷,我的腿太醫院的人都說是沒法治了,而且時間也有些久了……”
“我夜歌既然可以包攬下來的事,自然有我的辦法,腿傷,傷了靜脈,裏頭有些毒素,還是莫名其妙所得,這些我都清楚,毒素可以解,脈絡可以複原,我既然親自讓人請了胡叔,自然就是有辦法。”
胡時臉色微微動容,手捏了捏,裏頭很是濕。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抱希望的事,此刻又如同死灰複燃,忍不住讓人心情無法被激蕩。
“可是……”夜歌微微頷首,“似乎明玉對我個人有些誤解,近日也不出門了,所以能不能麻煩胡叔,請明玉過來給我講個明白,當日的事隻是一時玩笑,豈料她當真一般,當著眾人的麵就撂挑子發脾氣,現在惹得國都的人都笑我夜歌見色起意,什麼話難聽怎麼來。”
胡時微微愣怔,想了半晌腦袋才轉過彎,隻是微微一笑,起身,“明玉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自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也很難管的上若是夜大夫請我來便是為了明玉這檔子的事,那我隻能說抱歉了,腿傷也無所謂治不治,在我們家,秀說的話都未必比明玉的話來的管用。”
他一言定音,麵色清冷,看起來有些發怒,但是好在多年的禮節讓他足以保持君子風度,他心裏頭簡直對夜歌的為人評價已經跌到了穀底。
見胡時說完就要走人,夜歌輕聲道,“別生氣啊,胡叔,我們先坐一會,一會兒啊,還有客人要到,你這就要走了,我到時怎麼跟人家交代?”
秦明玉正後院打水呢,兩個下人交代了一番,現在都在熟悉自己要上手的事情,豈料水還沒打上來,整個人就被人扛了起來,她有些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的,還沒清醒過來,便撲騰著覺得自己的身子飛高了許多。
轉眼就暈沉沉的落在了一個陌生的院子裏頭。
“夜四?”秦明玉站定了會,才發現把自己二話不說扛到隔壁院子的人居然是夜四,她氣的要破口大罵,看著他嬉皮笑臉的請罪,忍不住冷笑一聲,“哼,夜四,你最好怎麼把我整過來的就怎麼把我整回去。”
“別生氣啊,是我家主子讓我不要驚動別人請你過來一趟,這不,我隻能用這一招嘛,你要理解我一下,我們家主子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你就見一麵,他最近也不曉得幹嘛了,老是莫名其妙動怒,所以啊,你就過來幫幫忙,我夜四一定銘記你的恩情,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