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我很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甚至說完後,我嘴角還泛起了笑意,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楚映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痛快,身體突然間變得有些僵硬。
“那麼請放開我吧!”
楚映很客氣的說道,話語冷漠得就像在和陌生人說話。
“去分手旅行吧!羊卓雍錯,就在那裏,我們的終點。”
楚映沒有回答,她的沉默讓我害怕,我怕她會拒絕。
“算我求你了,就讓我兌現一次自己的承諾。”
“好,最後一次。”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楚映終於答應了下來,同時也推開我,大步流星的往回走去,似乎不想與我有半點瓜葛。
我笑著看向她孤傲的背影。施舍也好,憐憫也罷,我卻因為楚映的同意而打從心裏高興。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去睡覺,也嚐試了一次車涵所說的事,赤著腳踩著還帶有些許溫熱氣息的淤泥裏,坐在田間從夜半到天明。
直到幹農活的人陸續走了來,我也穿上鞋去了菜市場,買了點菜回去。我進院子的時候梁逸也正好要出門,很詫異的看著我又看了看我手裏的菜,也明白了我的去向。
“我正要準備出去買菜。”
“今天我來給你打下手。”
吃飯的時候,楚映也說了她要和我去分手旅行的事,還說今天就走。她迫不及待的態度讓車涵有些惱火,我卻攔住了想要訓斥楚映的車涵,其實我真的不在乎能不能與楚映白頭偕老了。
雖然車涵因為楚映很生氣,但還是送我們去了機場,反回了上海。
我們沒有回筒子樓,因為楚映似乎很著急的樣子,我倆便直接去專賣店買了需要的裝備,哪怕隻有硬座票,楚映還是定了兩張,好像一天都不想耽擱。
上了火車後,我急匆匆的聯係了剛子,我看過他的朋友圈,知道他之前去了西藏,想問問他有沒有合適的向導。
剛子很快給了我回複,說他都聯係好了,我們下了火車就會有人來接。
四十八小時的火車,我一路上像個導遊一樣,一麵查著手機,一麵專注的為楚映講著每一站路過的城市,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有怎樣好吃的東西。
火車上的兩天,是我記憶中與楚映說話最多的兩天,到了拉薩那一晚,我的嗓子已是火辣辣的穿心的疼。
下火車的時候我也見到了剛子給我約好的向導,在他的車上,我啞著嗓子與他敲定了所有的日程。
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導遊的話也不多,一路上車裏都保持著沉默。他把我們送到了酒店後,便離開了。
而我與楚映安靜的吃過晚飯,楚映便一句困了,回到房間休息了。
在她的房門關上後,我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走出了酒店,買了一包煙,找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屋子抽著。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忙著照顧楚映,從她剛出事到她後來變成植物人,不知不覺中我竟然把抽了十年的煙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