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蘇岩仍然心神不寧,碰了一杯熱水,杯口騰起的霧氣晃動著他的思緒。
他總覺得那個吳醫生是騙子——請不要懷疑,蘇岩的智商絕對在平均線以上,人家可是本科學曆,還不至於被一個陌生人三言兩語就繞暈的。
不過就算是騙子,那個吳醫生至少也是高明的騙子。不過也沒差了,難道他這情況,找一個國內正規大醫院的知名醫生又會有什麼區別嗎?如果早有這樣的病例,恐怕報紙網絡早就鋪天蓋地了吧,別忘了,國際國內其他幾個半吊子變性人都那麼大名聲,何況他這個百分之兩百的(沒錯,百分之兩百。現在這個身體,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是女人中的女人),如果真有一樣的例子,何至於一點風聲都沒。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蘇岩手一抖,差點把杯開水扔地上。
看看手表,已經下午兩點,這個時候,門外是誰?蘇岩腦袋裏簡直一團亂麻。
這門,開是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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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蘇,小蘇!在家嗎?”門外的蕭默大聲喊著,試圖從貓眼裏看到什麼...
蘇岩下意識正要開口,忽又覺得不妥,趕緊一手捂著嘴,連呼吸都屏住了。眼睛緊張的望著門口,似乎裏麵會突然蹦出什麼怪物。
蕭默喊了一會,見沒什麼動靜,撓撓頭,有些失望的往回走。“真奇怪,居裏夫人居然不在家....”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暗恨蘇岩為什麼不配部手機,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胡同裏。
蘇岩坐在原處,半晌不敢動彈。直到他的死黨蕭默的聲音漸漸消失了,他才猴急的喘了幾口氣:“早不來,晚不來,非這時候湊熱鬧!”他伸手先把杯子放下,轉身想去床上睡一覺。
“睡吧睡吧..說不定睡醒了就又變回來...”蘇岩如是的自我催眠,一路無力的走到床前,開始坐在床頭脫鞋子。
“唔....”他看著小巧白皙的玉足,無力感越來越重。“還是不要脫了...”蘇岩向床一下猛撲,柔軟的床墊頓時一陣晃動。
“蘇岩,晚安。”蘇岩望著天花板,慢慢轉過頭,看著床頭上老舊破碎的一張照片:“媽媽,晚安。”
明天...就去試試看!
********************************************************春天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第二天上午,蘇岩來的時候,天下著雨,濃密的烏雲籠罩在頭上陰沉沉的,細細密密的雨絲讓天地間灰蒙蒙一片,路上的行人都躲在傘下像一朵朵蘑菇樣的移動,彼此看不到麵目。蘇岩很喜歡這種天氣,仿佛這樣就能遮掩住他的秘密似地。
無良醫生吳天亮已經等了很久了,破舊的廣告簾子早早的掛起,不過這一次他沒坐,而是站著,主位上作者一個戴眼鏡的老女人,就是那種一看就很專家,很教授的那種老女人。
當蘇岩在巷子盡頭出現的時候,吳天亮精神一振,低頭對那很教授的女人求道:“孫姐,這次就全靠您了!”
老女人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
蘇岩穿過屋簷的水幕,和吳醫生打了招呼,收傘,然後好奇的看著那戴眼鏡的女人。老女人嚴肅而且一本正經的微微衝他翹了翹嘴角,或許這就是笑的意思。不能不說,這很教授的女人光賣相就讓人覺得很安心。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孫教授。”
“你好”
“您好!”蘇岩有點惶恐,沒想到這小診所還真弄出個教授來了。
例行公事般的詢問,診脈,還要到裏間檢查身體:
“把衣服脫了。”
“啊?”
“啊什麼啊,把衣服脫掉。”老女人嚴肅的看著他。
蘇岩機械的解著扣子,找個人幫他檢查一下身體或許是必須的一步,很多東西自己對著鏡子是看不清的,而且作為一個男人也不懂,必須問問專家,最好用x光照一下裏麵是不是也變了。
外麵,吳天亮看著緊閉的門猛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