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幫別墅書房
林雨仲倚在一張白金交繪的高級座椅上。身前是一張小小的茶幾,一瓶31年的紅酒正放在冰塊裏,散著濃厚而綿長的酒香。
“仲少,吳天亮到了。”張空敲門進來。對著林雨仲低頭恭聲道。
“嗯,讓他進來。”林雨仲倒了小半杯紅酒,捏著杯腳開始晃蕩裏麵的美味,加快與空氣的接觸。
張空應了聲“是”,從腰間掏出對講機說了一聲。默默站到了林雨仲身後的位置。
不久,吳天亮就到了。他進門就曉得分外討好,甚至有搖尾乞憐的意思:“仲少,你讓我寫的藥方和解藥,我都做了。是不是....”
“嗯,不錯...”林雨仲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忽然道:“蘇岩為什麼回去找你?”
“她...似乎有,妄想症...”吳天亮頓了頓,有點緊張的咽了下口水:“而且還很嚴重!”他看到林雨仲露出一副“繼續說”的樣子,又續道:“她時常把自己妄想成男人,而且這種想法很堅定!就算是心理專家也不得一定能...”
林雨仲好似突然沒了興趣,打斷道:“你下的那個藥叫什麼名字?”
“呃...這個...”吳天亮明顯跟不上林雨仲的跳躍思維,過了會才道:“這是我祖上,從苗人蠱術裏演變過來的。名字倒還真沒傳下來...”
“嗯。”林雨仲停下晃動的酒杯,側臉用隱晦的眼神看著張空:“去帶他領賞吧。”
張空心裏一顫,點頭道:“是!”
他走到門前,伸手打開門:“吳先生,請跟我來...”
“帶有妄想症...”林雨仲一口喝完杯子裏的紅酒,含在嘴裏,並沒有咽下。好像在等著什麼。
“砰!”槍火飛濺,肝腦塗地。
“呼....”林雨仲呼出一口氣,低笑道:“美味.....”
笑聲散開,很淺,很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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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岩清醒過來的時候,腦袋有點暈沉沉的。他眯著眼看了下天花板,半晌方才看出似乎不是家裏。
“唔,這是哪裏?”蘇岩從床上坐起來,薄薄的真絲軟被緩緩滑落下來。蘇岩不理,打量著眼前的大房間。
地方很大,都快比得上蘇岩那個“小窩”大了,除了中間的這張大床外,幾乎沒有其他擺設。房間整個布局偏向中國那種對稱、雅致的風範,從一桌一椅中似乎就能看出來一股書卷氣息。唯一與四周格局不相稱的,是頭頂一盞華麗透明的吊燈,此時正散著柔和的光,映在四周雪白的牆壁。不知是不是太華麗的原因,從第一感覺上竟有美輪美奐的錯覺。
“哈哈,蘇家丫頭,終於醒過來了!”背後傳來一個老人蒼洪的聲音,帶著一種老人獨有的滄桑。
“唉?你是....”蘇岩一個翻身跳下床,這才看到老人負手站在窗口的樣子。
“老頭我就是林謹言!丫頭,聽你爺爺說起過我嗎?”林謹言身穿紫色唐裝,腳上是一雙半舊不新的布鞋。滿頭白霜,約莫有七十多歲的樣子,但臉色卻顯得很精神、紅潤,頗有一股老當益壯的樣子。
“林謹言?”蘇岩晃晃還是暈乎乎的腦袋,有些後知後覺道:“誰啊....?”
“額...嗬嗬,你年紀小,沒聽你爺爺說起過也正常.....”林謹言低頭鬧著後腦勺,嘿嘿笑道:“丫頭,我和你爺爺可是老兄弟了!怎麼樣,他身體還好嗎?”
“我爺爺身體當然好了!八十多歲的人了,每天還在減持跑步打拳呢...”蘇岩點點頭,剛醒過來,腦袋多少有點昏沉沉的,隨後看著眼前這個笑眯眯的慈祥老人:“老大爺,這是哪兒啊?”
“老大爺?”林謹言一愣,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人這麼叫過他。半晌回過神,如夢方醒道:“哦,這是我家。丫頭,我聽雨仲說,你叫蘇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