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天色有些暗沉,昏黃的光暈打在囚籠內兩個相互依靠的男女身上,像是給兩人蒙上了一層灰敗。
江行懶懶地靠在江景翳瘦削的肩上,心中有些感歎。
現在國破家已亡,皇宮內的禁衛兵已經全被剿滅,她深知憑她和江景翳兩人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與其打得兩敗俱傷,最後落個因反抗被殺的局麵,還不如趁早束手就擒,也好有時間讓他們去思考以後的去路,所幸那無月國國君喜折磨在他手上落敗國家的皇族,尤其是敢於反抗的,因此並沒有立刻殺掉他們。
隻不過,以後的日子裏,怕是要不好過J。
“姐姐,你不會討厭景翳嗎?”少年小心翼翼地抓住垂落在他身側的衣袖下擺,精致的麵容帶著些許緊張。
“討厭什麼?討厭你將牡丹在我的身邊安插這麼多年嗎?”江行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你應該知道,我並非江行歌。”
根據牡丹臨死前所說的話她如果還猜不出兩人的關係的話那她就是傻子了,她雖然腦子不算好使,但也不是笨到無可救藥。
少年聞言舒了一口氣,但還是有點小小的別扭,一雙水眸飄忽不定,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但是……姐姐如今每月都要受全身碎裂之苦,都是因為景翳,而景翳卻沒有完全清除這毒的解藥……”
“我說了,我並非江行歌。”這句話看似隨意,卻讓他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理撫平,讓他覺著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這意思,是她不怪她嗎?
想到這,少年不禁咧開唇,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了起來,沒有了以往的虛假和陰森,反倒有一種別樣的傻氣。
“姐姐,景翳好高興!”少年猛然間伸手抱住江行,將臉蛋埋在了她的懷裏,還不時的蹭來蹭去,笑的像偷了腥的貓咪一樣,雖然說他本來就是半貓。
這兩個月,每次嗜血發作的時候姐姐都接受了他的血液,這是不是說明姐姐接受了他,以後都不會離開他了?唇角的笑容因為這個認識而變得更加甜蜜。
江行猝不及防被他這一動作撲得後背撞在了囚籠上,正準備發火,誰知胸前就傳來了異樣的觸感,低頭一看,一個黑色的腦袋在她的胸前拱來拱去,像是小奶貓撒嬌一般。
她麵色頓時一黑,伸手就要推開他,咬牙切齒地道:“江——景——翳!”
“唔——”可她手剛伸到半空,身體就瞬間僵住。
該死的混蛋,往哪咬?
原因無它,隻因懷裏的少年張口咬在了她的鎖骨上,雖然是隔著衣服,但古代穿的隻是薄薄的幾層衣衫,即使力道不大,也夠她感到疼痛了。
幸虧現在已經到了邊關,周圍並沒有許多人,否則就丟人丟大了。
可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
“國都破了,你們還有心思調情,真是好不知羞恥的姐弟倆。”隻見一紅衣公子騎著白馬而來,那張揚妖媚的臉上盡是嘲諷,“人家都為你們倆感到不好意思☆”
江行臉色一僵,等她一會再收拾懷中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家夥!
快速調整好表情,江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成王敗寇是自古以來就遵循的規則,更何況,國雖破山河卻仍在,誰當主宰不都沒有何分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