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了店鋪,一切就可以進行了。
玲玲朗朗裝修、招夥計培訓、進貨定價…忙忙碌碌的又過了兩個月,柳湘南的店麵終於開業了。
前來賀禮的除了劉老板孫師傅老王頭等人,還有這一個月的其他工人,以及衙門府的督察禦史。
一大早,讓夥計馬天站在店門口喊著新店開張,全場便宜賣等各種優惠活動。
鞭炮聲一響,整條街都熱鬧不已,招來了路人百姓紛紛駐足。
馬天喊得也愈加歡快,二十歲的小夥子嗓門大,口齒清晰,很快店麵就被百姓擠滿了!
三樓需要的家具暫時沒做完,倒是方便收拾成一間較大的會客廳。
柳湘南招待著前來慶賀的劉老板王師傅等人,外麵熱鬧的氣氛隔層樓都快擋不住了,有這樣的成果,大家都很興奮,在場的人都功不可沒!
新店鋪從裝修上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一排排原木貨架上,擺放種類齊全的日常物,精品、中等、便宜一目了然,門口正中三處結賬口,從結賬口兩側進入,這種新奇的收款方式更加吸引百姓的目光。
每個樓層都有一個主管,一樓雜貨類劉大誌,二樓蔬菜水果肉類孫武,三樓家具城趙海,每樓入口收費處相同,樓梯口轉角處還各設有長椅供客人休息。
人性化、有創意、產品足,短短數日內,這家聚寶樓在凜遙就已家喻戶曉。
一日晚,趙海進入三樓東角處一間獨立小屋,“掌櫃的,今日午時孫老板派人傳話,說家具已經做好一半了,明日就可以去取了”,說著遞上一張紙。
柳湘南倚坐在方桌後,看著紙捏著眉心,“嗯,今天家具預定出去幾單?”
趙海想了一下,“算上送給劉老板的如意吉祥套件,總共有七單”。
“七單,”柳湘南微笑道,“還不錯,明日把樣品都拿到店裏,其他送到儲存間”。
“明白,隻是夥計有些不足,能否再分配些人?”趙海遲疑的看著柳湘南。
柳湘南低頭翻了翻手旁的一摞紙,“從他們組選一個人給新人培訓吧”,柳湘南抽出一張紙,“就是榮瑞,讓他去吧”。
趙海點點頭,“榮瑞是個不錯的,那還是在柳府訓嗎?”
“嗯,還在柳府”,柳湘南起身走到窗邊,心想這不足十平的小辦公室,有扇窗真好,“今晚回去我會跟管家德叔說好,給他們安排住處,明日在店裏集合後去柳府即可。”
“好,我就去告訴榮瑞,掌櫃的可有其他吩咐?”趙海扶手一輯。
柳湘南回身道,“沒事了,你先去忙吧”。
趙海走後,柳湘南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攏著雙肩,左抻抻右拉拉,連續幾日的賬本看的眼花繚亂,腦子沉的疼。
夜裏,柳湘南取了水囊,剛拿起來,發現裏麵空了,歎口氣,拿過床頭的茶壺,對著嘴全喝光了。
晃晃悠悠的倒到床上閉上眼睛,腦袋迷迷糊糊的,意識卻十分清醒的知道周圍的環境、聲音、氣味…直到失去意識。
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兒,不僅是古代一些固定的文化習俗牽製著手腳,人員素質上即使培訓了效果也沒有預期的好,不過也算過得去了。
炎熱的夏日就在忙忙碌碌又忙裏偷閑中度過,直到雪花飛舞。
城門口貼了告示,大將軍李澈意圖謀反,刺殺皇帝未果,本應打入死牢,皇帝慈心不忍,念其功高,故將李澈打入地牢,由大理寺監管,終身監禁。
此消息一出,百姓憤怨四起,大將軍李澈保家衛國,十五歲上戰殺敵,平定四方,愛民如子,怎能謀逆?!
京城鬧了一場又一場,最後下令罪臣李澈謀逆證據十足,本人不予辯解,若再有人製造暴亂,一應同罪處理。
雪花飄落,鋪滿整個皇城,呼吸都夾雜著刺骨的寒氣,激起一片顫栗。
民亂終於平靜下來了,朝堂上皇帝的本子才緩緩放下。
大理寺牢獄內,髒亂的牢房彌漫著腐朽的臭味,冰冷瘮人的刑具擺滿一整麵牆壁,牢房安靜的能聽見喘息聲和老鼠的吱吱響。
最深處的牢房裏,單薄的牢服穿在他身上絲毫不顯淩亂,麵無表情的看著鐵牢外的人。
司史還知顧念大將軍身份,牢房陰暗倒還算幹淨,此刻李澈坐在床上,看著門外的人。
“你這又是何苦,”這聲音不緩不慢,帶著與生俱來的冷靜,“這樣的賭局,若是敗了就死了,甚至…搭上龍德軍”
“你該知道就算我不想賭,他也不會善罷甘休。那麼既然他想賭,我就奉陪到底”。李澈頓了頓,正眼看著他,“倒是陸丞相你的想法呢?”
陸豐年低著頭,“我的想法嗎?我不認為你會在意,這場仗隻要不傷及無辜,其他的隨你便”。
李澈勾了勾嘴角,“揚州尚平縣八年前一宗滅門案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