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發燒了(1 / 3)

霧凇掛滿了枝頭,雪樹梨花,冰清玉潔,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柳湘南看著入了神。

今早消息傳回,東西帶回來了,同樣,內容也是預料之中的。柯景昨晚收到消息就動身了,直到今早也沒有消息傳來。

這個新年過不安穩了,李佑和餘斯的陰謀一旦破土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當年二人設計國進大將軍通敵叛國之罪,讓大將軍一家滿門抄斬!國進大將軍是將門之家,也就是柯景的爺爺——柯猛。大將軍陪著先祖打天下,後來柯景父親柯律子承父業,柯律早年一直帶兵跟東境蜀國征戰,柯律也是青出於藍,蜀國為除之聯係了當時皇子中初露鋒芒的李佑。

當時正是雙方戰事僵持之時,一道密信呈上朝堂,當柯律被下旨收押時,才知道自己的副將竟作為發現他通敵叛國的證人,而他手裏拿著的是從他房裏搜出來的證據!柯律心灰意冷,幾次想麵見聖上不得,直到聽到滿門抄斬,他閉上了眼睛,用血寫出了他的遺書後自盡了。

柯律的妻子當時懷著七個月的身孕,收到遺書後受到刺激小產了,傳言說她沒挺過那個夜晚就帶著孩子隨著柯律將軍去了。可誰也沒想到當時小產的孩子還能活著,被貼身丫頭渾著亂救出了府,並且撫養成人。

柳湘南歎了口氣,白霧遇到冰冷的空氣就消散了。事情像卷毛線一樣越卷越多,而柯景不在身邊她能用到的人少之又少,而且郭離……

冬日的天黑的特別快,剛吃過晚飯天就擦黑了,白日的喧囂到了夜裏就削減了不少。

子時剛過,柳湘南站在了酒樓後門,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她才輕手輕腳打開一點門縫,一個身影走出一條街左轉了,她才慢慢跟上去。

皎潔的月光灑在雪上,照的街道就像白日一樣,她皺著眉緊貼著牆跟。手腳凍的冰冷,呼吸放慢像按了慢放鍵一樣,這時竟是一點白氣兒都沒有。

郭離的狀態一直不對,總是分神。前幾次柯景提起她阻攔著,覺著郭離不是小孩子,會自己處理自己的事,若他想說他會說出來,她也一直在等著郭離說出來,誰想到這孩子這麼能憋著!

之前柯景說郭離半夜時分出門天亮前回來,柯景想跟但柳湘南攔住了,這次柯景不在身邊,郭離竟又半夜出門,柳湘南決定跟著打探打探。

郭離顯然並沒有察覺身後不遠的她,也看得出來他熟識路線,走的不帶猶豫的。這片不屬京安區,她不怎麼識路,眼看著郭離左拐進了另一個胡同,她抬腳跟著,轉角卻撞上了一個硬物,踉蹌退了兩步被人攔住腰才扶牆站穩。

她都沒臉驚叫了,低著頭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呐喊著你腦子有病!

“夢遊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頭上方響起,柳湘南剛準備抬手扒拉下還扶著她腰的手就活生生的頓住了。

她猛地抬頭,月光足以讓她看清眼前的人不是郭離!她咬緊牙才沒把髒話喊出來,不是郭離!郭離呢?

她一把推開眼前眼裏帶笑的人,眼前隻剩明亮參半的小胡同和幾串不清晰的腳印在嘲笑著她。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抬腳就走。

那人卻抬手一攔,“撞了人就想走?”

柳湘南暗裏咬了咬牙邊的肉,這是遇見地痞無賴了?麵上不顯,轉頭看他一眼,長的還是挺帥的,但是,柳湘南低聲道:“剛是在下不對,天黑路滑還請見諒”。

那人嘴角慢慢勾起,“這大半夜的,公子一人賞月?”

柳湘南微挑眉,“與你無關”,說著推開他就走。

那人什麼也沒說,就一直跟在她身後走著。剛才一直關注著郭離的行動,現在反應過來腳已經凍木了,手指僵硬隻能狠狠的攥著拳頭。身體已經凍透了,牙齒不斷打著顫她不得不用力咬著才能不發出聲音,腮幫子都僵了。

她心裏憋著火,出來跟蹤郭離她心裏很不爽,半路被擋了失去了郭離的行蹤她更不爽,道了歉還反被跟蹤,不,跟著她更不爽,更更不爽的是,她迷路了!

柳湘南在一家關了門的酒樓前停下腳步,直到身後的人慢慢晃到身邊,“不走了?到地方了?”

那話裏的笑意就快壓不住了,柳湘南動了動木了的腳趾,不管用,沮喪的發現似乎已經感覺不到腳趾的存在了。

“你知道富貴酒樓嗎?”柳湘南低著頭問著。

不用抬頭她也知道那人嘴角已經裂開了,聲音透著濃濃的笑意,“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