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商議許久,直至天微微亮才散去,老景惠王吩咐柳湘南歇息。就帶著兒子先走了,柳湘南知道他們有別的事要商量,點點頭對倆人道:“外公舅舅也不要太過操勞,注意身體“。
屋子裏就剩柳湘南和陸豐年,還有充當小廝的林峰,陸豐年看著她還再摩擦的手指,開口道,:“我想過你會知道,但沒想到你也會不問”。
柳湘南嗤笑,“還有丞相大人想不到的事”。
陸豐年皺了皺眉,“很多事,並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現在說這些並沒有用”,柳湘南覺得胸口氣兒一下子堵住了,“從什麼時候?”
陸豐年看著柳湘南的眼睛,裏麵沒有任何情緒,他握了握拳,“第二次見你,一個老朋友說你很像,接下來的調查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說到這裏,陸豐年忍不住眯著眼睛打量柳湘南,前後得來的消息讓他對這個看著有些柔弱的女子有了點興趣,一個是唯唯諾諾不懂世俗的深閨女子,一個是睿智有勇有謀的商女,不,商戶,倆個截然不同的性格在一個人身上出現,他覺得這並不可能。
而且說完他明顯發現她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握了拳頭。
柳湘南幾乎是立馬想到了薑勇,他曾說過同樣的話,還有他們一直找的另一個恩人,後來想過是陸豐年所為,所以現在聽到這樣的話並不驚訝。
“問一個你一直不想回答的,景惠王的勢力京城並不是一點沒有,當初賀那雲的名聲雖然是以那雲風頭一時,但是景惠王不會一點消息都得不到,皇帝也不會一點疑心都沒有,是為何?”柳湘南問。
她說的沒錯,這個問題也是一開始他沒有全部告訴她的原因之一,現在說起也仍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柳湘南看著他,陸豐年抿了抿唇,緩緩開口道:“我父親當初的確是放她走了,但是沒想到,她並沒有隱居起來,而是以那樣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麵前,賀那雲確實很有才華,文采不輸任何才子,身份成謎,樣貌出眾,文采不凡,是種種條件都充滿危險和誘惑的存在”。
說完看著麵無表情的柳湘南,“我父親得到消息後派人找到了她,想送她走,但是晚了一步”。
柳湘南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停頓,疑惑的看向他。
陸豐年抿著唇,慢慢道:“賀那雲孤身一人靠著文采謀些生計,盡管時日並不長,但是仍舊惹了很多人眼紅,包括...柳誌遠”。
柳湘南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她咬了咬唇,陸豐年這一刻有些無力,她的聰明有時並不是件好事。
“柳誌遠調查了賀那雲”,陸豐年想了想接著說,“當時調查她的人不少,但調查不出什麼,而別人也沒有柳誌遠那麼大膽,他找當時賀那雲住的小院,天黑後找人給賀那雲下了藥,強...”
“不要說了”,柳湘南打斷他,看向他的臉沒有表情,“後來?”
陸豐年握了握拳,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你母親並不能出現,不然不僅景惠王會受牽連,當時的戶部、禮部還有一行迎親的官員都要受牽連,所以當柳誌遠抬著昏迷的賀那雲進了後院時,我父親並沒有阻止“,說完陸豐年垂著眼簾看著杯子,吐口氣繼續說:”景惠王來找人時,是我父親,找人頂替的,這些都是暗中進行的,賀那雲被柳誌遠放置在後院,而她自己也沒有出過院子,所以就這樣淡出人們的視線了。”
“我應該感謝你父親對嗎?”柳湘南閉了閉眼睛。
陸豐年沒有說話,賀那雲被柳誌遠強了之後,他父親是怎麼想的把人留在柳誌遠的後院的他也不明白,因為當時父親的身體已經要到極限了,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後來得知賀那雲因為後院的鬥爭不僅毀了多半張臉,還有了身孕,生下孩子後沒幾天就去了,而柳誌遠似乎醒悟了一般,不僅對嬰兒的柳湘南多加看護,對賀那雲也是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