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麻煩您給這位大哥倒杯茶。”小夥子很會來事兒的跟吧台後麵的女子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才轉身離開。
“紅姐是吧?麻煩您了,我不要茶,你們這地方的茶真沒法喝。把那瓶紅酒開了,給我一支水晶杯。”顧羽衝著吧台裏那位說道,揚了揚下巴點了一瓶標價最貴的紅酒。
“哎呦,沒看出來,這位小兄弟還是個茶酒之道的行家呢。”紅姐笑吟吟的應對,可是手上卻沒有動做。
顧羽點的紅酒是一瓶路易十三,且不說它是真的還是假的,那標價可是明明白白寫著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見不到真金白銀,紅姐決不會隨意的就將酒打開。話說在這種場所裏,能有資格坐在這裏的人,絕對不會是簡單角色,察言觀色的本領一定是比站在門口迎客的小弟強了太多。雖然從顧羽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波瀾,但是招呼顧羽的那個小弟,臉上已經是明明白白的寫上了一行大字:這個年輕小夥子是來找事兒的!
“怎麼個意思?擔心我買不起單?”顧羽當然明白紅姐心裏想的是什麼,他還真的就沒打算買單。
“行了小兄弟,姐姐我是擔心自己的飯碗。你也別為難我,姐今天專門為你調一杯最拿手的雞尾酒紫色玫瑰,保證你以前從沒喝過這麼特別的味道。”紅姐說著話,也不管顧羽是不是同意,就開始擺弄起了調酒器。
顧羽是來找茬的沒錯,不過他並不是不講理的人。他也明白,有些事情是這些基層打工者無法承受的。見紅姐這麼會說話會來事兒,也就不打算多難為人家了。而且紅姐也確實很賣力的在為顧羽調酒,她動作瀟灑嫻熟表情專注,看得出來她還真是一個比較專業的調酒師。
紅姐為顧羽調酒的同時,也是在拖延時間。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側上方就有一個攝像頭,經理和老板都能從電腦屏幕上看到這裏的一切狀況。既然這麼長時間了,不見經理更不見老板出麵,那就是說這些大頭頭們正在盯著電腦研究如何對付這個小夥子呢。一個連老板都需要考慮對策的年輕人,自己這個小打工女,也就隻能盡可能的拖延些時間了。
“四哥,這有什麼好猶豫的?讓豹子下去一趟,把這小子帶到小黑屋裏修理一頓不就得了。不就是開了一個小茶樓嗎,能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真要是有背景,這些天早有官麵兒上的人給咱遞話了。”一個光頭漢子粗聲粗氣的嚷嚷著。
常老四的辦公室裏,黑色的寬大老板台上,擺著一個大屏幕的電腦。常老四正眯著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一言不發,他身邊站著的光頭漢子早已經不耐煩了。在兩人對麵,班台外麵的空地上,夜總會的保安經理阿豹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已經十幾分鍾了。
“這小家夥不簡單呀,老六,你說為了一個小娘兒們兒,是不是有些不太值當?”常老四半是自言自語半是提問,說著話,還微微的搖著頭,語氣中似乎對自己前幾天的安排有些後悔之意。
“您是,看上這小子了?”光頭老六抬頭不解的看了一眼仍然死盯著屏幕的常老四。
“嗬嗬,看上是看上了,可是人家絕對不會願意為我所用,還是盡量結個善緣吧。或許今日一念之差,就是人間地獄之別,至於天庭咱們這些人就不要想了,哈哈哈哈。”常老四自嘲的幹笑幾聲,然後突然低沉而恐懼的語氣繼續說道:“我總感覺這年輕人有一股讓我恐懼的氣質,大哥我活了五十年,來隻有那顆炮彈爆炸之前,我有過同樣的莫名恐懼。這個顧家小子,是第一個讓我感到心悸的對手。”
“四哥,就算他有些本領,我覺得您還是有點兒太抬舉這小子了。我看,不如我們先給他一個下馬威,然後您在出麵收服他。”老六顯然有些不服氣。
“老六呀,混江湖不容易,有道是寧欺老莫欺小。家庭賴以生存的生意被砸,老父被人重傷吐血,這是多大的仇恨?可是你們看他現在的表情,勝券在握之下的風輕雲淡絕不是裝出來的。一個普通的城裏娃娃,哪裏來這麼深的城府?
你說這幾天沒有人給咱遞話兒,說明他們真沒什麼根基。而且你們做事兒之前,也查過顧家的關係,似乎也沒有什麼背景。可我怕就怕在這裏了,所謂小隱於野大隱於市,我們這次是踢到鋼板上了。真正厲害的角色根本不會找人給咱遞什麼話,那是人家根本就沒把咱放在眼裏。還記得老七當年說過的話嗎,這世界上有一種隱匿於世外的古武世家,是我們俗世之人永遠不敢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