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長老章綠竹(1 / 2)

書童,古代書生的跟屁蟲,幫助書生整理房間,幫助書生整理書籍,筆墨等等。也一起陪讀,也是一個照顧書生生活起居的人。

水無形的書童,一共兩人,也就是我跟小豆包。而小豆包這家夥屬於扮豬吃虎的類型,總是表現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惹得水無形不喜。

水無形不喜歡他,出門從來不帶上他,因而在四海幫,很多人都隻知道幫主身邊多出了一個書童,那人便是我。

作為一名書童, 我很不合格,不會研磨,不會看繁體字寫的古書,更加不會舞文弄墨。每當水大幫主寫完幾個字後,一副“你看如何”的表情看著我的時候,我都很苦惱,哥們肚子裏的墨水有限,實在玩不來這種高難度的文學鑒賞活動啊。

當我啞口無言,腦袋裏不停回想著中學文學書法鑒賞課上語文老師那眉飛色舞,唾沫飛揚的激情講解情形時,水無形已經有些慍怒了。他也不理我,而是吩咐小豆包道:“去把穎香找來。”

小豆包給我投來一個同情的目光,然後施施然離開了。

不過多時,小豆包便尾隨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嬌俏小丫頭走了進來,小丫頭朝水無形福了一福道:“少爺換奴來不知有何吩咐?”

水無形瞥了我一眼,把桌上墨跡未幹的字遞給小丫頭穎香,說道:“且看看我今日這字寫得如何?”

穎香接過字來,看了片刻,遂沉吟道:“少爺的字字形正倚交錯,若飛若動,外緊內鬆,筆力雄健,卻也有了幾分顏清臣的風采。”

“比之那青州才子沈謝如何?”

穎香底下頭去,略作思索,咬著嘴唇回道:“略遜一籌。”

水無形不以為意,像是意料之中,一把拿過穎香手中的書卷,兩手一撕,淡淡說道:“總歸了是不如。”

“少爺何須介懷,書法之道,非朝夕之功。想那沈謝自幼拜得名師教誨,日日勤於練習,而少爺習字不過五載,不如也屬常事。”穎香文縐縐地說了一通,然後話音一轉:“少爺之長,在於詩詞,婢子認為,少爺的詩詞比之沈謝卻也不遑多讓。”

聽穎香這麼一說,水無形點了點頭:“穎香此言也不錯,今日我便要去會會那青州才子。穎香,還有那個誰,隨我往落花樓走一遭。”

我去,那個誰說的是誰啊,有沒有禮貌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書童,你丫的一堂堂幫主兼少爺,連自己的書童名字也記不住,我真替你害臊。

“幫主這是要往何處去?”

我與穎香兩人跟著水無形剛走到大門口,便被佝僂老者攔住了去路。水無形皺著眉頭,略有不快地說道:“章先生何事?”

“幫主整日流連在外,於幫中事務不聞不問,如何對得起老幫主的在天之靈?”

走過來的小老頭叫章綠竹,是四海幫的長老。看著他消瘦而憔悴,脖頸上有些很深的皺紋,腮幫上有些褐斑,一副命不久遠的樣子,說話卻中氣實足。

“幫主?”水無形冷笑著,指著大門上的牌匾道:“這裏是水府,卻也不是什麼四海幫,我是水府的少爺,卻也不是什麼江湖幫派的幫主。”

咦?我抬頭朝大門牌匾看去,果然見上麵規規矩矩地寫著:“水府”兩字,真是奇怪,這裏不是四海幫嗎,怎麼變成了水府,難道是掛羊頭賣狗肉?

“幫主此言差矣,”章老頭不依不饒地說道:“水府便是四海幫,四海幫便是水府,章某受老幫主臨終重托,輔助幫主,夙興夜寐,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差池,而幫主今日之言,卻未把自己當成四海幫之人,這讓章某何以自處,死後又有何麵目再見老幫主,寒心啊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