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諭帶著鬥笠,不知臉色如何,隻見她收了紅菱,朗聲說道:“老爺子,那件東西,神諭誌在必得,今日汴梁人在,就先告辭,他日再來討教。”說完,閃身離去。
這算什麼回事?我怎麼一點都沒看懂,到底是誰贏誰輸啊。我帶著詢問地目光朝慕楚看過去,還不待她回應,水老爺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爺爺,爺爺,您沒事吧?”水無形一個箭步,衝到水老頭麵前,伸手扶住他焦急地問道。
“老了,老了,”水老頭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女娃子厲害了得,老頭子不是她的對手。”
“爺爺您先坐下歇息一會兒。”
水無形扶老爺子坐了下來,水老頭吐完血卻臉色不變,就跟剛才隻是吐了口痰似的。
“小娃兒,現在輪到你了。”水老頭看著小豆包說道。
小豆包從懷中把那本賬簿掏了出來,放在桌上說道:“老先生,小子一月之前,由東京遊至青州,卻不曾被一個叫花無病的執事拐進貴府成了個小廝。小子並非對貴府之物心存覬覦。今日若非那李神諭驚擾了我的護衛,在下也不會開口向您求那件東西。”
小豆包頓了頓,接著說道:“在下並非強取豪奪之人,但若您手中的那件東西正是我尋的物件,還望閣下最好呈於東京,南唐偏於一隅,已是強弩之末,他日官家一統天下之日,還望老先生審時度勢,三思而行。”
聽得小豆包一番言語不卑不亢,水老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娃兒看你談吐不凡,想來也是等閑之輩,不過老頭子手中之物,並非是你所求。”
“老先生,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今天下群雄,誰不想得了那東西,於他們而言,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會試上一番。若不是親眼相見,想來任誰都不會輕易放棄。”
“言下之意,老夫今日若不交出這件東西,你們就不肯善罷甘休?”水老頭皺眉說道。
小豆包道:“先生將當年的秘辛藏於該賬簿之間,然後多年隱於水府而不出,想來也是為避禍。依小子看來,老先生怕是早已發現了那花無病覬覦之心,故而順勢將賬簿讓他得了去,也是為了禍水東引吧。可惜老先生賬簿陰文雖是精妙,但未必沒人破得出來。”
“哈哈哈!”水老頭被小豆包譏諷一番,不怒反笑:“小娃兒若是解開了裏麵全部的迷,還會在這裏跟我多言,怕早就去尋那物件去了。”
“您的意思是?”小豆包若有所悟,卻又有所疑慮,似是難以置信。
水老頭得意地撫須說道:“老夫當年在嶺南,鑽研軍中陰文數載,這本賬簿是我多年心血所成,也不是簡單就能破解出來,你所了解的,隻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小娃兒,若感興趣,這賬簿你便那去,當初本來有心把它隨給那花無病,讓他帶出去給他身後的人了卻老夫這麼多年的煩惱事,不過現在你來了也好,你帶走了,以後也不會有人再來滋擾。”
“不過,”話音一轉,水老頭詭異地一笑:“那東西雖然也稀罕,但不一定是你們要尋的東西。”
“這個務須老先生掛心,”小豆包也不客氣,把賬簿收了回去,說道:“老先生苦心設這麼一個局,小子雖不才,卻也會為老先生破了這個局,這禍水,小子就帶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