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躺著一個隨時可能醒過來的母老虎,我實在是壓力巨大。想睡一會兒,卻又擔心她突然醒過來,然後我就醒不過來。哎,我規規矩矩地縮在床裏麵,盡量與李神諭保持距離,本想著找點什麼事琢磨一下分散注意力,可男人吶,見到漂亮女人總是忍不住好奇多看幾眼。
我這一看,就呆呆地把李神諭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越看越覺得好看,越看越眼睛越是離不開。話說我見過的美女也算有那麼幾個,嫵媚多姿的藍子姝,古靈精怪的慕楚,還有妖冶狡黠的玉貔貅,都算是美女,可對著李神諭,我總是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隱隱覺得她身上多了幾分清冷,又另有幾分堅毅。
她的美,不傾國不傾城,但就是那樣閉著雙眼,眉頭緊蹙,總是能惹來男子心中強烈的憐惜之意。
“你看……什麼?”
正當我看得怔怔出神的時候,李神諭一雙眸子透著寒光也盯著我。
“沒….沒看什麼。”我驚慌地躲避她的目光,就跟偷窺了鄰家女孩洗澡被發現一般狼狽。
李神諭也不理我,騰挪了下身子,想坐起來,費了半天勁兒卻怎麼也坐不起來。過了一陣兒,還是坐不起來,便索性不動了,而是雙目驚盯著我:“你為何躺在我的床上。”
“這位……姑娘,這是我的床。”
靠!還有沒有天理了,這明明是我的床,是你硬躺上來的,怎麼轉眼間便成了你的床了。
“不管是誰的床,請你馬上滾下去。”
“滾?抱歉,這麼高深的功夫我還沒學會。”
看樣子她也不能動,那對我也再無威脅,大家半斤八兩,我也不會怕你。我心裏尋思著,嘴上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你是不是以為我現在不能動,就沒辦法收拾你是吧。”
“那你便收拾我吧,你隨意,我要睡覺了。”
這女人現在雖然不能動,但怎麼說也是個武林高手,我如果真把她惹急了,保不齊以後她能動,真把我給哢嚓了,那就不太美妙了。
我轉過身去,閉上雙眼,正準備睡覺,卻又聽到她說:“你這賊子,恬不知恥,趁人之危,他日我定要取你性命。”
“姑娘,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哪裏恬不知恥,哪裏趁人之危了?”
她不這麼說,或許我還不會太在意,最煩你們動不動就要人性命這德行,我又沒把你怎麼著,你至於麼。
“小賊,你趁我中毒昏迷之際,爬上我的床,欲行那不軌之事,難道不是不知廉恥,趁人之危?”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你有不軌企圖了,你又哪隻眼睛看到是我爬上你的床,而不是你爬上我的床了?”
“如若你還有幾分羞恥之心,知禮儀,守綱常,便速速給我離去。”這妞兒不傻,也不再跟我糾結,而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來跟我對話。
看著她並沒有在咋咋呼呼地指責怪罪我,我心也軟了下來,不計較之前她的那些硬潑在我身上的罪行,便說道:“姑娘,不是我懶在這床上不想走,而是我也動不了啊。你被人放在這床上,我也是受害者啊。”
說著我還勉強地伸了伸胳膊,蹬了瞪腿,可惜實在沒有氣力,腿腳完全活動不開。
李神諭狐疑道:“你真的不能動?”
“是啊。”
李神諭再仔細看了我一番,方才相信了我的話,於是便沒有再如剛才那般咄咄逼人,臉色有所好轉,但沒過一會兒,眉頭又皺了起來“可這該如何是好,若有人闖進來,見你我二人如此這般,怎生了得?”
“咳咳,”我尷尬地咳了兩聲,“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我二人清清白白,又有什麼可害怕的。”
“我不是害怕,大不了殺了闖進來之人便可,而是無端殺人,我於心不忍。”
“………”
李神諭轉過身去,而我也不好意思保持著一種覬覦女人的姿態,於是也把身子轉朝裏向。一對年輕男女,同塌而臥,卻兩相背對,就像剛吵嘴的小夫妻一般。我一陣胡思亂想,想說點啥緩解下下這尷尬氛圍,卻又不知道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