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離答應等找時間來給我施針,但我一看他那三魂丟了七魄的樣兒,對他的人品實在不敢恭維。
慕楚跟尹阿媵拿秦洛離沒轍,我倒是覺得像秦洛離這種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不讓他自個兒在愛情的幻想世界裏徜徉沉淪一番,又怎會心甘情願孤孤單單跟你們會桃山呢。
我勸解了一番尹阿媵和慕楚,兩人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真把秦洛離敲暈了捆走吧,看這小子的性情,回去了估計還要偷跑下山逐愛,你們總不能吃喝拉撒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吧。
兩人聽我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便不再管秦洛離之事。尹阿媵爽朗,覺得我幫了他個大忙,非要拉我去喝酒。雖說宋代酒度數低,但就我這小身板,估計喝酒都要人朝嘴裏灌,那還有什麼樂趣,於是隻能苦笑搖頭拒絕。
不能喝酒,還是回家躺著數綿羊吧。但願秦洛離這小子稍微靠譜點,快點來給我施針恢複自由啊。
秦洛離不肯走,我們便打算離去。但剛下了樓,就遇見了藍子姝的婢女筱小。筱小一臉微笑,說藍子姝請我們樓上一敘。
敘什麼?我很納悶,我與籃子姝一共就隻見過一次麵,談不上什麼交情,今日個是什麼日子,這女人怎麼就想跟我聊天呢?
雖然隻跟藍子姝這個女人接觸過一次,但她總是給我一種不安全的感覺。她言笑晏晏,待人和藹的樣子,看起來總是有那麼幾分做戲的成分。或者是我自己比較偏見,認為風塵女子永遠都是打著男人荷包裏的主意,而我隻是個窮光蛋,所以心虛,不敢答應她的邀請。
“那啥,我這行動不變,還是不要了吧。”腰包裏沒錢的男人,總是有點自卑,我還是不去了吧。
筱小一再堅持:“姑娘仰慕公子的詩才,但多日未見公子到落花樓來,甚是掛念,今日顧念吩咐婢子,一定要把公子請上樓去坐坐。”
詩才,那我肯定是沒有的,有的也是剽竊他人勞動成果本事。對不起,我已經退出剽竊界很久了,你別拉我下水。心裏想著,便打算再一次堅定拒絕。
正當我琢磨著找個什麼借口拒絕的時候,不知道秦洛離那小子什麼時候從我身後跳了出來,又激動又緊張地朝筱小說道:“筱小姑娘,多謝藍姑娘美意,我等唐突,不敢相辭。”
“那幾位請隨我來。”筱小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朝前走去。
我狠狠地瞅了一眼一臉高興的秦洛離,低聲對他說道:“我說,秦洛離,你什麼意思,我這正愁怎麼拒絕,你怎麼能越俎代庖替我應承了呢?”
“蕭左,你隻要幫我見到了藍姑娘,我明天就去給你施針。”秦洛離彎下腰來,湊著我的耳朵小聲說道。
我搖了搖頭,也拿這小子沒轍。見吧,最好就是把你現在這副豬哥樣完美地展現在心上人麵前。我鄙夷了他一眼,朝慕楚說道:“推我去吧。”
“我不去!”慕楚鐵青著臉,站原地很生氣地看著秦洛離,一動也不動。
“對,對,”秦洛離完全無視了慕楚的憤怒,卻還覥著臉說道:“小妹確實不該去,女兒家怎能在到這煙花之地來呢。”說完秦洛離主動握住我的椅把,把我朝前推去。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秦洛離不知被慕楚的的眼神殺死幾萬次了。慕楚這是又惱又恨啊,一惱秦洛離為了個青樓女子拋下親妹妹,二恨秦洛離這不靠譜的哥哥沒出息,人還沒見著呢,就嘚瑟得跟中了五百萬彩票似的。
“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我倒要好生瞧瞧,是哪個狐狸媚子把你的魂兒都勾走,忘記了我這個妹妹,拋下了家。”
慕楚一步並兩步走上來,把秦洛離擠到一邊去,挺著她驕傲的小胸脯推著我朝藍子姝的屋裏走了去。
藍子姝今日未施粉黛,一臉素顏地把我們迎了進去。待分賓主坐下,藍子姝見我坐著一動不動,便一臉關切地問道:“幾日不見,蕭公子怎生如此模樣,可是府上遭了何禍事?”
這女人不知是裝的客套,還是真的關心,我也沒多想,反正我跟她又不熟,正打算敷衍一番,秦洛離卻搶先開口了:“他無礙的,隻是誤服了一種叫‘醉生夢死’的奇藥,隻要有某在,不日便得痊愈。”
從進得屋來,藍子姝一直對秦洛離避而不見,此時見他插話,眼中閃過了一絲慍怒,但又馬上遮掩了過去,淡淡地對秦洛離說道:“秦公子醫術了得,但願如此吧。”
“正如秦兄所言,並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