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蛇將我甩出去之後,慕楚擲出的飛刀,已然距離它不過咫尺之餘。大蛇收回尾巴,左擋右避,閃過了大部分飛刀。慕楚也不氣餒,嘟著小嘴源源不斷地朝它射飛刀,我有時候真是搞不明白,她身上哪裏來那麼多的飛刀。
如果說隻是十幾把飛刀,大蛇對付起來遊刃有餘,但如果是如雨滴一般的暗器飛來,大蛇便不能一一躲閃。那些沒有落空的飛刀飛射到大蛇身上,盡管沒有對它形成實質性的傷害,但也起到了大大麻痹大蛇思維的作用。
果然,大蛇見飛刀無甚作用,便不再抵擋,而是呼嘯地朝慕楚三人衝了過來。而就在這時,一直沉寂不動的秦洛離動了!
秦洛離凝神片刻,然後睜開雙眼,雙手齊齊揮出。隻見“嗖嗖”兩根沾滿血液的飛針劃過半空,朝大蛇的雙眼射去。
飛針細小,大蛇雖然視覺異常靈敏,但因慕楚一通飛刀亂入,已無戒備之意。而這兩隻飛針,是秦洛離獨門絕學,其中所凝聚的力道速度,皆是耗費功力所致。如果這一擊不中,就太沒有天理了。
秦洛離射出飛針,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他本已重傷,加之施展控心針,已然耗盡功力虛脫暈倒。而慕楚,身上再我一柄飛刀,睜著雙眼,呆呆地看著快要衝到麵前的大蛇。隻有藥隱,站在原地,雲淡風輕地笑了起來。
射中了嗎?我不知道。我隻是看到大蛇剛要甩動尾巴對慕楚發起淩厲攻擊的刹那間,猶如時間靜止一般,大蛇隻是搖了搖尾巴,便再沒有了動作,如同雕塑版僵直地立在藥隱和慕楚勉強。它肮髒的嘴巴裏吐出的信子,於藥隱的腦袋隻有一指的距離。
兩枚細小的飛針,緊緊地紮在了大蛇身上唯一的弱點上。它的兩顆如玻璃珠般大小的眼珠子,此刻布滿了血絲,流出的血顏色卻是黑色。
隨著大蛇發出一種我無法形容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夜空,似是痛苦的哀鳴,又似是憤怒的咆哮。以為大蛇就這麼倒下了嗎,那就大錯特錯了!
痛苦往往催生出極度的憤怒,而極度的憤怒往往隻有訴諸極端的暴力才能發泄。大蛇的怒火完全點燃了,它張開血盆大口,便要一口氣把藥隱吞了下去。
可是藥隱不會給它這個機會,他騰空跳了起來,掐住大蛇雙眼上的兩根金針,用力一扯,竟連著兩個血淋淋的眼珠子都扯了出來。扯掉大蛇的眼珠,藥隱隨意地把它們仍到一旁,然後把手中裝著我的血的水囊,直接朝大蛇的口中扔了進去。
大蛇吞下水囊,整個身體開始劇烈地扭動起來,我知道它這是被噬心草的劇毒攻心,已然是強弩之末。可這家夥扭就扭吧,偏偏要亂甩尾巴,那惡心的大尾巴把周遭的樹木都折斷了好幾根,很不幸的是,其中一根大腿粗的青鬆,就朝我所在的位置倒了下來,“砰”一聲最後砸在我的腦袋上,悲催的我應聲暈倒,立馬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天邊的太陽都爬上了山頭,樹林中,一大片樹木毀於大蛇的咆哮中,而慕楚倒在了血泊中,秦洛離還半睜著眼,痛苦地看著我,看起來暫時跟我一樣爬不起來。
最慘的當屬藥隱,他半個腦袋緊緊挨著躺在地上的大蛇腦袋,雜亂的頭發,有一半還含在大蛇嘴巴裏麵,而他的整張臉被埋在了土裏,半截身子還被大蛇壓在身上,真真是慘不忍睹。
唯一好一點的算是李神諭了吧,她被大蛇甩出去之後就暈了,然後也沒有被大蛇的餘威波及到。醒過來的時候,勉強能行走,但也是步履輕浮,看起來傷得也很重。
話說我暈了之後,究竟發生了怎麼一場慘烈的戰鬥,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條牛叉嘚瑟了一夜的大蛇,到底有沒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