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我。”
一時間我看看那糟老頭,又看看尹阿媵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突兀出現的老頭,讓尹阿媵和慕楚他們也同樣是一驚,而隻有李神諭臉色如常。
“為何,李姑娘你一點都不吃驚。”我呆呆地看著李神諭,好奇她為何如此淡定。
“我早已經知曉。”
“……….”
果然,她是知道的。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忍不住又問她:“那麼藥隱呢?”
這時候,那糟老頭轉過臉來衝我笑道:“小和尚,你還挺聰明的,不錯,我便是藥隱,藥隱便是我。”
天呐,這他娘的是誰挖的坑,藥隱不是不會武功嗎?還有水無形他爺爺水老頭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現在變一個人了。
藍子姝被水老頭,也就是藥隱攔下來後,也沒著急走,而是淡淡地說道:“我該稱呼你藥隱呢,還是水爺爺?”
水老頭擺了擺手,凜然道:“我與藍老怪早已反目,當不得你稱呼我爺爺。”
藍子姝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我往日裏自以為聰明,到最後還是沒看破這個局。”
“藍行書沒來嗎?”這時候,一直沒開口的景明問道。
藍子姝一直沒太注意景明,此刻聽他這麼一問,才轉過臉來看了看他。“想必大師便是李若虛吧。想不到,當年死了的人,原來都沒死。”
水老頭冷哼一聲,笑道:“藍行書不死,我們又怎麼舍得撇下他呢。”
藍子姝不置可否,而是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讓我來猜猜,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用猜了,讓我來告訴你。”水老頭像是急於表現一般,搶先藍子姝一步說道:“兩年前,老夫在沉香穀外發現了陰菇,起了鑽研之心,便假托閉關之名,沒有再打理四海幫之事。但數月以來,未有絲毫進展,而意外地弄出一味禍害江湖的‘醉生夢死’。恰好那時,我那不肖徒兒怕卡回到穀內,想與老夫修好。”
“當時老夫苦於不得陰菇其法,而怕卡又似有悔悟之意,便將陰菇由來道於她知。這不肖徒兒聽聞之後,也大感興趣,欣然於我一道研製。可老夫沒想到的是,在我回青州期間,這不肖徒兒居然勾結太平教,占了沉香穀研製醉生夢死來培植勢力。用藥物控製人心性,如此喪盡天良,實在人神共憤。”
“本來當年之事,藍行書負我二人在先。但時隔多年,我與景明早已垂垂老矣,本不想再追究。奈何沉香一事,讓老夫意識到太平教在藍行書的帶領下已然是一個危害江湖的大毒瘤。於是,我與景明,還有好友延壽大師商議,要布一個局,為的便是引藍行書現身,然後為天下除去這個大禍害。”
藍子姝聽到此時,心裏不喜,臉色慍怒嗤,“水前輩莫要信口雌黃,何謂大禍害?我太平教行事向來不亂舉屠刀,又何有危害江湖之說?“
“太平教?”水老頭大笑三聲,說道:“三十年前,我與藍行書,還有景明三人攜手創立太平教,隻為在這亂世之中求一安生之所,可藍行書野心不小,想爭奪天下,四處打著濟世太平的旗號擴張勢力。若不是當年嶺南一役,想必你家那位老翁,現在已經稱王稱帝了吧。”
“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人取之,又有何不可?”藍子姝對水老頭的譏諷之言不以為意,反駁道。
“哼!”水老頭譏笑一聲,“這天下人是取得,可像藍行書這般忘恩負義之輩,又有何德何能君臨天下?”
“水老前輩,”藍子姝突然朝水老頭施了一禮,又轉向景明鞠了一躬,“景明大師,兩位曾與家翁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晚輩敬重兩位前輩。三十年前的是非功過,已成過眼雲煙,不提也罷。但今日之事,兩位行徑,也不見得有多正大光明。”
“小輩,我等也不欲為難於你,隻要藍行書現身,你便可自行離去。”水老頭也不再跟藍子姝理論下去,他們布這個局,其實最大的目標還是藍子姝的爺爺藍行書。
藍子姝不語,把拿起手中的錦盒便要作勢朝地上砸去。一直搞不清楚狀況的蕭凜見藍子姝此時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說道:“不可!”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啪”一聲作響,錦盒應聲落地,砸得一個粉粹。這一砸,蕭凜傻了,我和慕楚,尹阿媵,秦洛離四人蒙了,李神諭沒有任何反應,景明還是閉著眼睛,水老頭很滿足地摸著胡須,而藍子姝冷笑不已。
這錦盒,又是個空的,裏麵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