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與道姑交手數十招,卻也難分高下,就在這時,那退去的官差衙役引來了一對巡城官軍把酒樓團團圍住。

見門外皆是官軍,激鬥中的和尚啞然失笑,“想不到這金陵的治安不錯,這麼快就招來軍隊了。小道姑,你厲害,咱有緣千裏來相會,相會之時要你好看。”

“賊和尚,不是我引來的官軍!”道姑以為和尚誤會她引來官軍幫手,憤然地解釋道。

巡城官軍分兩撥人馬把垂柳樓團團圍住,為首的指揮將官是一個白臉青年,而站在他旁邊的是被和尚打傷的衙役捕頭。

“你可看清楚那三人模樣,真是泉州懷璧山三寇?”青年將官狐疑地看著樓內打鬥的一僧一道,問道。

那捕頭急忙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那三人,當初相爺與府尹大人到大牢提人的時候,小人就在身旁。這三人手上功夫不弱,故而才會被兩位大人相中。”

青年將官沉思片刻,又問道:“那和尚是何身份,可探聽清楚?”

捕頭搖了搖頭,回道:“那和尚口音卻也聽不出來,但看來不像是金陵人士,不過大公子,這和尚武功不弱,遠在三寇之上,切不可輕視之。”

青年將官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俊俏和尚身上,見和尚身手了得,心底裏尋思著該如何收場。

這時樓內的和尚與道姑已無心再戰,招惹了官府,對於江湖人來說雖不是什麼大事,但麻煩總是免不了的。俊俏和尚停下手來,朝道姑說道:“今日這垂柳樓已被官軍圍住,小道姑,我們還有必要打下去嗎?”

道姑雖想教訓一番眼前的惡僧,但又怕事情鬧大了被山中的師傅知道,於是也收起拂塵,說道:“小和尚,今日便放你一馬,天大地大,若再遇見,定要為佛門除了你這孽障。”

若再與這道姑糾纏下去也不知何時才能脫身,俊俏和尚暗自鬆了口氣,也不在意道姑的奚落之言,而是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小道姑,佛門乃清淨之地哪裏來的孽障,小僧先走了,後會無期。”

和尚說罷,施展開輕功,便朝窗外閃身而去,那道姑收起拂塵,也準備離去。看似一場鬧劇便要結束,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放箭!”

門外大街上的青年將官大喝一聲,一排弓箭手拉弓搭箭,箭如雨落般朝酒樓裏射了進去。站在青年將官旁邊的捕頭卻是一驚,急問道:“大公子這如何使得?若傷了平民百姓,這如何向府尹大人交代?”

府衙辦案,遇到像和尚這般武功高強的江湖人,若沒有犯下什麼人命官司,一般都是嚇退即可。捕頭深諳其道,故招來巡城司的人馬,也不過是為了逼走那和尚跟道姑,然後安撫一下酒樓掌櫃,便可交差了事。

可此時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捕頭心下暗子懊惱,這群官兵在此公然動武,不但引起百姓恐慌,更會激怒那俊俏和尚,青年將官是丞相的兒子,若鬧出事端來,府尹定不敢怪罪,而自己這金陵府捕頭,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羅捕頭,此乃兩個江洋大盜化妝成和尚道姑,欲在金陵城內犯案。幸好羅捕頭發現得及時,今日除去這兩個子賊,某定會向府尹大人稟明羅捕頭你的功勞。”青年將官朝羅捕頭微微一笑,說道。

箭已經射了出去,想收回已經不可能。羅捕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隨聲附和。看著眼前的青年將官指鹿為馬,他狐疑了起來。想到樓內的那懷璧山三寇,以及當初丞相親自往大牢提人的情形,他似是猜到了青年將官之所以如此狠辣的原因。

殺人滅口,他腦袋裏浮現了這個詞,隨後又驚起一身冷汗。卻不知那三寇與丞相之間又有何等關係,想到此處,他不敢再往下想,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遠不是他一個小小捕頭敢過問的了。

“爾等切記,樓內之人,乃十惡不赦之徒,無論生死,一個都不能放過!”青年將官,丞相公子冷冷說道。

樓內的和尚剛前腳剛踏上窗簷,便被一陣箭矢給逼退回樓內,那小道姑也好不到哪裏,本想出去跟官軍解釋一番了解此事,可招呼她的卻隻有弓箭,她急忙抽出拂塵,擋開射來的弓箭,朝屋內退去。

兩人一邊擋箭一邊後退,最後退到樓上遇在了一起。

“小道姑,你不是跟那官軍是一夥的嗎?怎麼這箭不長眼睛呢?”俊俏和尚見道姑狼狽的樣子,打趣道。

“賊和尚,休得胡說,我豈是那般不堪之人。”道姑惱怒地瞪了一眼和尚。

“小心!”說話之間,一直利箭又疾又快,朝道姑的後背射來。和尚猛地把道姑推到在地,幸好他動作夠快,那箭矢擦著他的耳邊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