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凝嫣回到雪影宮沒多久思漪瀾就來訪,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淡紫紗裙,姣好的麵容上掛著溫婉的笑容,眸如秋水。輕移蓮步,搖曳生姿。
望著來人,舞凝嫣輕笑道:“如此佳人,若能每天看著也是一種享受啊。”
“凝嫣你就會討人歡喜。”思漪瀾坐在舞凝嫣身邊,兩人如同姐妹般親密。思紫漣望著她,壞笑道:“凝嫣你變瘦了又變黑了,比起三年前變的難看了。”
舞凝嫣笑了,“漪瀾你的嘴可真是不饒人。”隨後她像想起什麼似的接著道:“對了,楊蓉怎會成為皇後?”
“三年前你偷偷地去了邊關,對月都的事不了解。當年皇上剛登基,朝政不穩固,有些亂臣賊子想擾亂社稷。丞相逼迫皇上立楊蓉為後,皇上逼不得已隻好應承。”思漪瀾啜漪瀾一口香茗潤潤喉繼續道:“你也知曉,楊蓉自小就愛慕皇上,或許是她逼迫自己的父親這麼做的。”思紫漣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這種逼迫的婚姻最讓人討厭。
舞凝嫣深知自己的皇兄性子和自己一樣,極討厭被人威脅。楊修威脅他立楊蓉為後隻怕不會善罷甘休。楊家若沒異心,那倒也罷,若有……舞凝嫣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思漪瀾剛要說些什麼便聽到紫月說皇後娘娘來訪便生生止住了想要說的話,舞凝嫣依舊端坐著,她是長公主可以無視皇後,但自己不能,在宮裏萬不能失了禮儀。思紫漣起身,對楊蓉盈盈一拜,“漪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
楊蓉著明黃鳳袍,那鳳袍繡工精細,上麵的鳳凰更是用金線繡成的,鳳凰栩栩如生,似要展翅騰飛,整件袍子流光溢彩,無不彰顯著主人的身份,自有身為一國之後的雍容華貴。她明眸皓齒,皮膚白皙,眉如遠山青黛,雖在微笑,卻難掩身居高位者的倨傲。
“思小姐不必多禮”楊蓉落座後便對舞凝嫣笑道:“皇妹這次凱旋歸來,給我們月舞國長臉了。宮人經常說皇妹在戰場上的英勇事跡,本宮可是佩服得緊啊!”
楊蓉這一番恭維的話舞凝嫣絲毫不領情,她茫然地看向思紫漣,道:“漪瀾,我何時多出個姐姐了?”
思漪瀾知道舞凝嫣有心讓楊蓉難堪,偷偷笑了笑。“漪瀾記得公主隻有一位皇兄,便是皇上,公主並沒有姐姐。”
漪瀾果然是懂她的,這份默契依舊未變。
楊蓉好生尷尬,但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身為皇後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很重要,這點她懂。她依舊端莊地微笑,“皇妹說笑了,本宮是皇後,皇後便是你皇嫂,自然叫你皇妹。”楊蓉在心裏恨恨地想著舞凝嫣怎麼沒有戰死在戰場上!若不是皇上對這個妹妹寵愛得緊,她會巴巴地來討好她?
“哦,原來是皇嫂啊!凝嫣方才失敬了。”舞凝嫣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語氣裏可沒半點尊敬的意思。
楊蓉冷笑一聲,“本宮勸皇妹還是不要那麼囂張為好。”
“是麼?隻是本公主一向都這麼囂張,改不了了,本公主也不想改了。”語氣裏滿是不屑。
思漪瀾掩麵無聲地笑著,和舞凝嫣吵嘴哪吵得贏啊,死的她都能說成活的。
楊蓉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楊蓉走後思漪瀾才道:“看到楊蓉氣急敗壞的模樣,真是好笑。凝嫣你這張嘴真是不饒人啊。”
“原本我也不是很討厭她的,可她用手段當上皇後,這可就不應該了。不過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可憐人罷了。宮闈深深有多少紅顏枯骨?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舞凝嫣深深地看著思漪瀾,歎一聲道:“漪瀾,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嫁入帝王家,我希望你能獲得如平凡人家的幸福。”
思漪瀾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凝嫣你說的這些我都懂,隻是你覺得我們的婚姻能由我們做主嗎?若別國想要與我月舞聯姻,你當如何?”
舞凝嫣苦笑道:“這也是我一直擔心的……”
玉清池邊,一宮裝女子拿著魚食喂池裏的金魚。她一襲淺綠宮裝,同色的腰束束著不盈一握的纖腰,外罩一件粉色紗衣。宮裝上繡著許多小小的蘭花。雖是傾城之姿,然臉色十分蒼白,一副病容,雙眉微蹙,眸光不似楊蓉那般淩厲,那雙眼睛似乎含著無盡愁緒。微風吹來,垂在肩上的秀發隨風擺動,更顯得她弱不禁風,讓人不甚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