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神婆的高腳小樓裏躺了半個多月,才能下床活動。
經過這半個多月時間,我已經能感覺到,這個老太婆對我應該是沒什麼惡意。
不過這個人神神叨叨的,我始終都覺得她有點兒邪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我就在她這兒住了下來。慢慢的就發現,村子裏的人一如既往的那麼生活,偶爾碰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會跟我打招呼,但是絕口不提那場火災的事情,就好像那件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感覺到這個事情一定有問題,於是就去問神婆,那場火是怎麼回事。
神婆告訴我說,這些事情不該我知道。
我大怒,衝她狂吼說我媽都燒死在那場大火裏了,我憑什麼就不能知道。
可是不管我怎麼發怒,神婆都不告訴我。
後來我就問她,小英失蹤的那件事,是不是跟她有關。
神婆告訴我說:這是個秘密,知道多了對你不好。
我徹底泄了氣了,心裏明白她什麼都不會告訴我。
後來我就跟神婆生活在了一起,盡管我對她很懷疑,但是她救我這件事的確是無可否認。而且在以後的日子裏,她也從來都沒害過我。
好幾年下來,我對神婆的感覺很複雜,有一絲的感激,但是這裏麵也有憎恨。
再後來我考上了大學,就再也沒回去過,也從來沒聯係過她。
我畢業之後,也想過要回老家看看。但是我十五歲那年發生的那件事,在我心裏已經成了一塊巨大的陰影,我打心底有點兒不願再去觸碰它。
畢業之後,我在單位實習了一年,眼看差不多就能轉正了,誰知道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那天下班的時候,我走到公司門口,就見一個帶黑眼鏡的男的,正堵著我們公司的一個女孩,糾纏不休。
這期間,眼鏡男一直對那個女孩動手動腳的,占了她不少便宜。
那個女孩子又驚又懼的,想躲就躲不開,看臉上那個表情都快哭了。
可是她越是這樣,那個眼鏡男好像就越開心。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有不少人圍著在看熱鬧了。
我問他們是怎麼回事,有個同事告訴我說,這女孩叫金添,公司財務部那邊的人。這個男的一直追她,可是那女孩始終都沒有答應。
但是上個月的時候,好像這個女孩子家裏出了點兒要命的事,急用錢,這女的沒辦法就找男的借了錢,說好按月還。
可是借完錢之後,這男的就變了卦了,讓她現在立刻就還,還不上就用肉償。
我當時一聽就火了,心說這他媽不是逼良為娼嘛。想著就想去阻止這事兒。
可是我剛一動,就被我同時給攔住了,他問我:你知道那個逼債的男的是誰嗎?
我回答說:不知道。
那個同時悄悄地告訴我說:他叫張雨,是咱們公司副總的兒子,就是那個專管人事部門的張總,管他兒子的閑事,你還想不想在公司混了。
我一聽就愣住了,其實我跟那個女孩壓根就不熟,頂多就是走個對臉打聲招呼的交情,況且她的確是借了人家的錢,就為這個得罪主管人事部的副總,我這心裏實在是有點兒犯嘀咕。
我想了想,覺得勢比人強,這種閑事還真輪不到我管。
這個時候,那個叫金添的女孩好像也有點兒妥協了,正被張雨拖著往汽車那邊兒走。
要是上了這個富二代的車,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用腳趾頭想想也該知道。看樣子她是認了這個啞巴虧了。
既然人家事主都認了,我就更沒必要管這個閑事了。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金添好像後悔了,又不想跟他走了,於是就硬挺著不上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