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看著所長在說著。
“那是三十多年前吧,我剛進警隊不到一個星期。”所長把手中的煙抽光了,再接了一支,緩緩說道,“那天晚上下著小雨,你們村裏有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了,說是你們村裏那顆老槐樹上有個不認識的女人吊死了。”
“當時警隊就隻有我和我師傅兩個人執勤,一聽是死人了這麼大案子,我們都不敢怠慢,直接冒著雨,騎著警隊的那輛摩托車就去了你們村,說實話,我當時剛入警隊,熱血還沒幹,心底滿是幹勁。”所長的眼神中透著光芒,隻是緊接著,他顫抖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到了現場,說實話,那是我第一次見死人,但是,也絕對是我見過死狀最慘的一個,全身都是刀傷,頭上還被人紮著銀針,那裏是自殺上吊!分明是謀殺!”
所長深吸了一口煙,繼續說到:“我記得我當時是直接下車就吐了,我師傅好一點,但是他也是滿臉發白。”
“本來按我的意思,當時已經這麼晚了,而且還下著小雨,再麵對這麼個死狀淒慘的受害者,我實在是有些心虛。”所長慢慢回憶著,“但是我師傅可不像我,幹了十幾年刑偵,還打過抗美援朝,他哪能信那一套,直接跟我說了句不能打擾群眾,然後就自顧自的爬上了樹,準備去把死者放下來,畢竟我們那個年代,這小地方還沒配的有法醫,隻能自己判斷。”
“而這一切的開端,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所長捏了捏拳頭,咬著牙說到,“當時我師傅身體還是很好的,三兩下就上了樹枝,然後他爬了過去,把那個女人放了下來,本來,我們都以為這個屍體落下地後必然會倒下,可是,那個屍體居然是直直的落了下來,根本沒有倒地!而是就這麼直直的站在那裏,當時我心裏可真的是寒了,要不是還穿著這身警服,我絕對撒腿就跑。”
“我師傅當時也是嚇壞了,下樹後遲遲不敢上前,就這樣,我們兩淋著小雨,在雨中等著天亮,還好,那一晚都沒發生什麼,雨也是在半夜就停了。第二天早上,太陽剛一出來,那具女屍就直接倒地了,我師傅這麼個經曆個革命的老警察都有些渾身發麻,還好,那個時候我們隊裏已經給配了一個大哥大,所以我們守著屍體,呼叫了支援,很快,就把屍體運到了我們警隊後麵的那個停屍房。”
“可是,就在那個女屍剛運到我們後麵停屍房的時候,我和我師傅就直接發了高燒,怎麼也好不起來,緊接著,我們全隊接二連三的開始發病,要知道,當時的警察可都是一個個人高馬壯的,都是精挑細選的這十裏八鄉的壯漢,一年到頭連感冒什麼的都是少見,可是這一次,確實接二連三的開始病倒,根本好不起來,後來,我們終於是妥協了,請了個道士來給這女的做法,可是這個道士做到一半就跑了,並且邊跑邊說這輩子都不會靠近這附近。”
“還好,在那個年代,有本事的人還是有的,這個道士跑了後,縣裏聽說了我們的事情,就給我們派下來了一個道士,這個道士倒是有些本事,他告訴我們,我們必須把這女屍放回原處吊起來,當時我們就不樂意了,雖然說生病了,但是基本原則我們還是有的,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可是那個道士就趁我們沒人值班,悄悄把屍體給弄到了原處,吊了起來,說也奇怪,就在那個屍體吊起來過後不到一個小時,我們所有人都是相繼的好了。”
“這個時候那個道士才來跟我們說了他做了什麼,我們哪能幹這個呀!立馬全隊的人都去了那裏,可是屍體已經不見了,那道士說不要再查了,對我們都沒好處,我們這群年輕漢子是都慫了,雖然我們不迷信,但是在家裏人影響下,多多少少還是信一點的,久而久之,也就真沒有人敢查了,隻有我師傅,一個人默默的查著,後來,他查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份,原來,這個女人是城裏一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她和一個鄉下男的相愛了,可是這種事情,在那個年代是不可能被接受的,於是,那個女的和男的就私奔了,僅僅私奔不到一個月,我們就發現了這個女人的屍體。”
“可僅僅隻是查到這,我師傅就突發疾病死了,肺癌,醫生說是抽煙過多,可是我清楚的,我師傅壓根不抽煙!事情到這,也沒人敢再查,隻是默默的把這一切給歸了檔案,遞交到了上麵,後來,上麵也是無力偵破這個案子,我害怕影響其他後來的警察,就把檔案給單獨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