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看得入神,就見她忽然把手變化成掌,向我這邊淩空拍了過來。陡然,隻見那些青煙都迅速飛向了我這邊來,帶著清淡的芬芳向我迎麵撲來。
我已經無力去躲避,便是講這些青煙盡數吸入了體內。很快的,就覺得血液都被冰凍了似的,在體內寒冷的緩緩流淌著。
一邊忍受著由內而外散發的寒冷刺骨,我一邊抬頭望著江芸雪,道:“我知道你今天是非收我不可,那麼就在我被你收了之前,滿足我一個願望吧?”
“什麼願望,你說。”江芸雪冷漠道。
我不假思索道:“去地牢,救救我師傅他們,拜托你了。他和李雅蓉都被困在那裏。找到師傅後,再幫我告訴他,一定要找到燃血燈並交給白顯。燃血燈在徐婉靈手上。”
說到最後,我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上那條紅繩。這一刻,我有點擔心徐婉靈拿著燃血燈跑去修煉,擔心自己信錯了她。
江芸雪忽然說:“要說你自己說。我先去幫你救出劉師傅。”說完,她便站起身,取出符咒一灑。
看她漫不經心的一灑,想不到這些符咒倒是整整齊齊的落在我身邊,十分整齊的在我身邊圍成一圈。繼而,她又做出一個神秘的手印,然後低喝一聲:“起!”
霎時那些符咒都燒了起來,我頓時被大火給包圍住了。
在這裏麵等待的時候,我不服輸,還一直嚐試。因為我擔心李雅蓉他們看到我現在這個鬼樣子。
半晌後,當我終於能舉起手的時候,火漸漸變小了。劉泰衡看見我這副模樣時,倏地就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什麼也沒有說。
李雅蓉反倒是淚眼模糊的走了過來,一邊摸著我長出的虯髯,一邊問我說:“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會這樣?”
江芸雪立即笑道:“放心吧,再過兩三個小時,他就會徹底會反複成原來的模樣。他剛剛還有兩個犄角呢!”
言下之意是我現在那犄角沒了?
我急忙舉起雙手,往頭頂上一摸,發覺還真是,我便詫異的望向了她啊,問道:“你不是說要收了我嗎?怎麼其實是在幫我?”
“不可以啊?”江芸雪將雙手放在了身後,扭捏著,“法術是我的,我愛怎麼用那是我自己的事兒。”
劉泰衡終於開口了,不過是和江芸雪說話:“你用了那個法術嗎?”
“哪個?”江芸雪睥睨著他問。
劉泰衡支支吾吾了一下子後,才說:“就是以陰克陰的那個。你將自己的純陰之血為引子?”
照劉泰衡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江芸雪還沒有過男人。而這一次,她是自己破了自己的,然後用那一生隻能有一次的鮮血幫了我。
“嗯。”江芸雪點頭應聲時,頭低下了。她臉上那笑容逐漸消散,轉而變成了害羞靦腆的神色。
李雅蓉還不知道,便是追問道:“那純陰之血是什麼?”
劉泰衡他們都默不作聲,我本想解釋又覺得難以啟齒,便是緘默不語、裝作糊塗了。
事後我們並沒有回到長洲,因為劉泰衡不肯帶李雅蓉回去,他說李雅蓉是血妖,今日不除他日後患無窮。我說自己是這麼恐怖的怪物,要除也先除掉我。
另外一件事是燃血燈的。我當日叫徐婉靈拿著燃血燈去警局,但她顯然沒有去。這件事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個是徐婉靈遇害了;第二個是燃血燈被她拿走。
不論如何,我們都決定先找到徐婉靈再說。
於是劉泰衡找了一個陽氣較盛的天台,在上麵施展了玄關術,希望能夠找到徐婉靈。
我和李雅蓉因為身份的緣故,就站在牆邊映下的陰影裏。江芸雪說是為了看著我,便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
她為我做出那麼大的犧牲,我無以為報便依著她了。
“那個燃血燈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江芸雪問我說。
我緩緩搖了搖頭,道:“不隻是那一盞燈,燈裏有秘密。”
“什麼秘密?”江芸雪追問道。
我並不想賣關子,但那件事說出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於是我幽默說道:“那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李雅蓉竟然踮起腳尖,靠在我耳邊低聲問說:“連我都不可以說哦?”
“不可以。”我態度堅決。
等了好半晌,一直到黃昏,才見劉泰衡走了過來。此時夕陽西下,陽光已是不像適才那麼猛,我便帶李雅蓉走過去。
劉泰衡還沒有開口,我便急著問道:“師傅,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