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什麼呢？”笑叢說。
“難道又是因為這事？”呂薇問。
“我平時與他沒有來往的，不是這事，又會是什麼呢？”笑叢說。
呂薇很清楚豪邁在燈城的地位，也了解他的為人。十分憂慮地說：“他來電話要真的為這件事的話，事態就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了。難道柳芽市長和他交換了意見？算了，你還是接吧，回避是沒有用處的。”
聽了呂薇的話，笑叢這才接了電話。電話裏傳來寬厚而有彈性的男中音：“是笑叢助理吧，我是豪邁。”
原本內心充滿恐懼的笑叢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反而變得十分寧然了。看來溫文爾雅的男中音是一味治愈女性內心恐懼的良藥。她臉上不自覺地綻露出一絲笑意，回應道：“哦，是豪邁市長啊，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溫暖。”
“是嗎？能給你這樣的感覺我很榮幸。不過，笑叢啊，接下來你就不會覺得我那麼好了。”豪邁坦誠地說。
“不會的，領導。即使在艱難的工作，隻要領導發話，我也會笑臉完成。”笑叢也不明白自己這會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豪邁說：“嗯，這樣就好。其實，也沒有什麼艱難的工作。我隻是了解一下情況。我得到消息，萌萌和雅雅出了點事，現在時態嚴重嗎？我需要真實情況。”
對於豪邁問這樣的話，笑叢還是感到驚訝，盡管他是分管公檢法司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她也知曉每天市裏麵發生的任何不穩定因素都會在他哪裏彙總。這事剛剛才過去幾個小時，他就親自過問了，說明這件事在市領導心目中的分量，她甚至都懷疑豪邁已經把這事報告王江書記了，很有可能這個電話就是王江書記讓打的，此刻她又開始有些膽怯了。聲音有些變調地說：“哦，這件事啊？”
“是啊？這可不是小事啊。”豪邁說。
笑叢穩定情緒之後說：“……”她十分耐心地把事情發生的過程，包括進醫院的過程都給豪邁講了一遍，隨後說：“大概就這些，也都是剛才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
豪邁叮囑道：“好，基本情況我知道了。你要注意保密，不要讓事情擴大化了。哦，你們明天還能正常開展工作嗎？”
笑叢說：“是的，工作計劃不變。”
豪邁問：“萌萌她們的情緒穩定嗎？這個時候女孩子的情緒完全有可能波動，你要辛苦一點，注意觀察啊，千萬不要在節外生枝。”
笑叢“哦”了一聲。
豪邁又問：“呂薇縣長和你在一起嗎？”
笑叢說：“嗯，是的。”
豪邁說：“有事多和她商量，她社會經驗豐富，對清風縣的情況更了解。”
“好的。”笑叢一邊回話，一遍描了呂薇一眼。
“另外，對萌萌雅雅的工作，該增加人的要增加人，不要給她們增加任何新的壓力，人在脆弱的時候需要溫暖和關懷，這一點你想過嗎？”豪邁提醒說。
“好的，我一定謹記領導的囑托。”笑叢也覺得這樣官樣的話有些別扭，但出口還是說了這樣的話。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要注意休息。記住了，明天的工作一定要繼續，而且不要張揚什麼，明白嗎？”豪邁最後囑咐說。
笑叢心頭一熱，相比煌煌，豪邁才是那種可以依賴的大哥和領導。他的話透露出來的熱情和關愛是她能夠完整體會到的。放下電話，她對呂薇說：“領導囑咐了，遇事多向你請教和商量。接下來的工作還很多呢，希望你大姐要多幫幫我啊。”
呂薇對豪邁也有好感，她能夠想象出豪邁的口氣和語調，包括他的態度，那是成年女人都願意聆聽的。於是說：“既然是領導吩咐的，我當然得照辦咯。不過請教不敢當，商量倒還是可以的。”
神仙灣的夜景別樣迷人，陣陣山風就像溫柔的大手撫弄著蒼山。彎月斜掛天空，淡淡的光輝讓池塘和小溪裏的水塘銀光閃速。空氣裏彌漫著時令野花的香味兒。倘若不是遇到剛才的一檔子事，笑叢和呂薇也許還陶醉在鄉村美景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