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瞞著爺爺,跟著歐陽誌誠來到了新加坡。貧窮讓我對錢有著瘋狂的追求,甚至於幻想著跟這個男人到新加坡來開始我那夢寐以求的上流社會,從此擺脫貧困。沒想到一時失足,我竟把自己推向了人間地獄……
飛機到達新加坡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多,七個多小時的飛機,是種漫長而又痛苦的煎熬。來接我們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叫李莽,是歐陽誌誠的私人助理,三十來歲左右,一張國字型的臉是不苟言笑。從他看到我的那刻起,我就能感覺到他那深沉的眸似乎想從我身上窺視出什麼來。我沒有多加注意他,也是,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千裏迢迢地跟著一個比我爺爺還要老的男人背井離鄉來到新加坡,如果不是看上他的錢,那我就是傻了。所以對於他的態度我要學會麵對,我知道這是自己選擇的路,一條注定了要接受譏笑跟冷眼的路,像他這樣的眼光,在以後還會常常遇到。
“維思,這就是我們的管家塞爾特,也是這棟別墅裏唯一的女傭,你有什麼需要就跟她說。”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已回到歐陽誌誠的家,一棟大到離譜的別墅,突然有些好奇,為什麼有錢人都要住在那麼大的地方呢?雖然很漂亮很想住在那裏麵,可是想到空蕩蕩的房子裏就住著幾個人,大家還要勾心鬥角,心裏又會有些害怕,我最好的朋友葉希以前就說過,感覺會很寂寞。想起了爺爺,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心有些酸,我作了個深呼吸,不讓眼淚掉下來。我覺得我暫時要將爺爺忽略,不然我依然隻會是一個小孩子,那是不行的,當我離開中國的時候,我就發誓要給自己一個不一樣的明天。
歐陽誌誠說的是一個有著黝黑色皮膚的少女,一臉的錯愕,抬頭看了看我一眼又急忙躬著身,謙卑地說:“太太好!”
不喜歡被這麼叫,但這就是現實,我逃避不了。陌生的環境讓我有措手不及,隻能學著她的樣子羞怯地彎腰問安,結果倒把她嚇了一跳,惹得歐陽哈哈大笑,說她隻是我的仆人,不用對她那麼客氣。那個時候我也許沒有想過,她會成為我最大的貴人,幫著我渡過那段黑暗的日子。
我跟歐陽誌誠齊肩而行,微低的頭總是斜睨著四周的一切事物。沿著那條小石板路,我們一行人終於進入了別墅,李莽把我行李放下後就離開,塞爾特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見了,我依然跟在歐陽的身後,剛下飛機時,那個李莽就說過歐陽的兒子,也就是我未來的繼子已在家中等待。所以這一刻,我那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猛烈地跳動著,我不知道該要怎麼去麵對他的家人,在來這之前,我傻傻地忽略了他的家人,我承認我不夠周到,沒想到自己是否能被接受。我的出現,對於他的孩子而言,不僅代表著母親的遺棄,更是一種財產上的威脅,腦海裏不時閃過一個血腥的畫麵,有錢人為了財產有什麼事是做不出的,更別說插足的是一個年輕的繼母,我仿佛已看到有人在我背後開了一槍,我的臉變得血肉模糊……
歐陽誌誠那張曆盡蒼桑的臉總帶著平靜,這也讓我那跳動的心平靜了不少,我是他帶來的,隻有他能決定我的生死,至於他的家人,那是他的事,我隻要得到我想要的,別的都不關我的事。
客廳位於房子的正中央,豪華而又氣派的裝璜無一不顯露著他的貴氣。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分不清現實跟夢境,特別是那個跟王子一樣的男子優雅地出現在我的麵前,讓我完全以為自己是童話裏的公主。直到歐陽誌誠的介紹打破了我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