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眠的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無法入睡,隻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歐陽淩虐的情形。
起身,推開那落地窗,一陣夾帶著青草香的風吹了過來。看著眼前那一片樹影,覺得很孤單,不知道爺爺怎麼樣了?脫掉鞋子,走在那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我依靠在棕櫚樹下,手碰到的草嫩得像動物的皮毛,很舒服,晚風吹來,也不像在房裏那樣,被空調逼得喘不過氣。
時間如果能靜止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我覺得很無助,從今以後,要怎麼去麵對呢?腦海裏突然出現了那張俊俏的臉——歐陽楠,難怪他會不在意我的到來,他早就知道我會得到這樣的報應。想到這,心裏升起了一股怨恨,我恨歐陽誌誠,恨歐陽楠,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人!全都是壞蛋!
掩麵痛哭了起來,手碰到一硬物,是那枚結婚戒指……
“都怪你!全都怪你!”哭叫著,拚命拿下那枚我夢寐以求的戒指,隨手一扔,“當”地一聲,那寶石應該是撞到了哪塊小石頭了,我再一次無助地哭了起來,直到意識完全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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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誌誠還是跟往常一樣,早早就起來煆煉,他沿著那條用整齊的大理石鋪成的小路朝後花園走去。今天的空氣真的很好,他盡情地舒展著身體。突然,棕櫚樹下躺著的那具“屍體”嚇了他一跳,他急忙跑了過去,原來是維思,她竟睡在院裏,還光著小腳丫。歐陽的眉心一收,形成一個“川”字。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嚇到了,畢竟她還隻是一個孩子。
籲了口氣,在她旁邊坐下,她睡得很熟,隻是縮了縮脖子,繼續她的夢。歐陽見狀,嘴角一抿,眼睛停在她手臂上,雪白的肌膚上還留有一片紅色的印跡,那是昨夜的咖啡燙傷的。歐陽伸過手,軟軟撫摸了那片紅色。
維思眼睫毛微微一動,她感到有東西在接近她,防備性地睜開眼,歐陽的臉在朦朧中變得清淅。
“啊——”我嚇得叫了起來,睡意全無,雙手撐地,往後退了好些步,直到身子被那棵大棕櫚樹擋住,我一直在哆嗦,恐懼地看著他,這個魔鬼,我要怎麼辦?
“怎麼睡到這裏了?下次可不能這樣,要是下雨了怎麼辦?”他疼惜的說,跟往常一樣,“好了,快點去準備一下,我們就要吃早餐了!”
他站起來,一邊做著他的體操,一邊說道,我不知道他怎麼了,用中國的話來說他昨晚上那算是中邪了嗎?怎麼一覺醒來跟沒事似的。
“嗯,我知道了……”看著他的背影,聲音有些顫抖地說,站了起來,全身酸痛,但我還是倉惶地跑開。
關上那扇落地窗,不住的喘氣,覺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塞爾特來叫我起床,看她臉色蒼白,以為是昨天的驚嚇未過。
“太太,您快收拾一下,我們要去用餐,您就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就可以了,先生就那樣,發生過的事很快就會忘記了!”塞爾特笑著說道,我害怕極了,塞爾特的笑讓我感到安慰。
我很快就整理好一切去吃早餐,歐陽誌誠也在那裏等著我,看到我笑得很開心,但我已無法像以前一個幸福地回應他。強咧著嘴露出牽強的笑,我覺得肌肉酸痛,但他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想起了塞爾特的話,看來是真的,他打過就會忘記了,或者是不願在提起。於是,我乖巧地吃著飯,盡管我一點也沒有胃口,但還是努力地把食物往嘴裏送去。我以為這樣做就沒事了,沒想到還是惹到他了,發生了開頭的那一幕,因為我把戒指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