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動手為他清理傷口,可能是因為受了歐陽誌誠太久的淩虐,我對這樣的場麵很快就能適應。而且他把需要的藥品都買齊了,我為他擦了消毒劑,止血散,再一層層地為他包紮好,動作極為利索,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我是專業人士!
我把暈迷中的他拖上床休息,他的錢包掉了下來,我一看差點兒暈死,裏麵竟有三張身份證,除了性別一樣,照片跟他相似,姓名住址全不一樣,就連年紀都有相差了好幾歲!我看著床上的陌生男子,年紀跟我相仿也就二十四、五歲,清秀的臉相當的陽光,卻總是揚著邪魅的笑。我們所在的這間密室,雖然空間不大,但裏麵幾乎是應有盡有,就像小型的休息室:冰箱,是滿滿的蓄備食物,冰凍室裏還放著一些藥品。旁邊還有一酒架,上麵全是頂級紅酒。衛生間,衣櫃,所有需要的東西全齊了!最重要的是這房間還設置了一台監視器,能看到這房子外麵的一切!我吸了口氣,空氣的流通也很好,我試著找尋一個出風口,但很快就失望了!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極為堅固的原料製作,就算我力氣再大,也無法挪動那些東西。
我心裏有太多的疑問,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那麼深的傷,又為什麼會弄一個這樣高科技的“防空洞”?他早就想到有這麼樣的一天嗎?所以才會這樣大費周章建了這麼一個地方?好逃避敵人的追擊?可是為什麼呢?難道就因為那幅畫?想到這,我趕緊拿起被我們一塊帶進這密室的畫,那幅屬於我的畫!
我再一次打開了畫卷,少女和藍寶石,這是他畫的嗎?為什麼他要畫這樣的畫?這些年來,他是不是想過我了?就像我想他那樣……我的淚,大顆大顆地掉落了下來,歐陽楠,你這些年到底過得怎麼樣了?你為什麼都不回來看我一眼?就算我隻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那你爸呢?難道你真是那麼殘忍的人?你一點也不感謝他的生育之恩嗎?你怎麼能那麼無情地消失了……
我哭了,這些日子的痛,一下子又全爆發了,很痛,心真的好痛,就像有千百萬隻蟲同時在啃咬一般,我的世界頓時崩塌……
“你再吵我殺了你!”男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了,趴在床上還動彈不得,他咬著唇道,兩眸間閃著凶狠的光,這是十二月的天,他額上還全是汗滴!
我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人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他嘴角一揚,陰冷極了,“冰箱裏有退燒消炎藥,你給我拿來。”
我不想反抗他,反抗也沒有用,他要是死了,那我可能真的出不去了,我不敢想像這個鬼地方還有人能找得到!我小心翼翼地把畫卷好放進畫軸裏就去拿藥,他又讓我拿瓶酒過去,我都聽從他的話辦好。
他從我拿來的藥裏選了兩樣,和著酒給吞下去,抬起眸打量了我一眼就閉上,“不想死在這裏就好好照顧我,沒有我你永遠都出不去!要是我比你先死,你就等著看我的屍體在你麵前一點一點的腐爛!”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偷這幅畫?”我很怕,尤其聽完他的一番恐嚇,但我真的很想弄明白。
男子的臉上又露出那種陰森的笑,堆砌在他那清秀的臉上,很不相稱,“你不怕死嗎?”
“我都看到你樣子了,你還會讓我活下去嗎?我就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盡量冷靜,手裏緊緊地抱著畫筒,“這幅畫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