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個孫子？”
莫北辰麵無表情，整個人就像是從冰川中走出，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有！有！有的！”
將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老嫗知道自己貪財不成，隻怕這下連老命也保不住了，對於莫北辰的問話哪裏還敢作假，連忙回答。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要是死了，我那孩兒可就成了無人可依的孤兒了……求你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吧！”
老嫗不停地磕著頭，那悔恨的淚水,將地麵都打濕了一片。
瞧她一臉驚恐，悔不當初的樣子，其餘人都有些於心不忍，臉色浮現出了惻隱之心，不約而同地望向莫北辰。
然而無視了周遭的目光，莫北辰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憐憫，眼神如寒潭般平靜，沒有生出一絲漣漪。哪怕她一個勁兒的磕著頭，莫北辰也是沒有絲毫的動容。
他突然想起了楊離，那是自己唯一一次放過自己的敵人，卻也因此無意中傷害了蘇輕語。
不想再重蹈覆轍，莫北辰早就煉就了一顆鐵石之心。不管對方是誰，隻要意圖謀害自己的性命，就已經注定了她的命運。
“很好！”聞言，莫北辰麵色平靜，淡漠如常，但心裏的殺意卻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有些錯，可以再三而犯。有的罪，可以容忍饒恕。而你，卻犯了不能再犯的錯，犯了絕不能饒恕的罪！”
話音剛落，隻見一絲亮光閃過，地麵便滾落了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股股的鮮血霎時噴濺出了四五米遠。
“別怪我無情，隻怪你圖名。別說我殘忍，隻怨你心狠！”
莫北辰眼眸寒光收斂，殺氣消失，又變成了那個毫不起眼的樣子。
瞥見眾人欲言又止，眼中那一閃而逝的不忍，莫北辰冷哼道：“如果真的那麼同情她，就請你們好好想想，如果剛剛不是因為那個意外，你們還有命在這裏惺惺作態，故作仁慈嗎？”
莫北辰知道，麵對那毫無抵抗之力的老婦人，除了自己，其餘人全都被她的慘狀勾起了同情心，未必就下得了手。
既然如此，與其讓他們心生芥蒂，不如就讓自己雙手，來沾染那新鮮的熱血。
婦人之仁，隻會將自己推入死亡的深淵。更何況，這還是她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既然妄想染指那些錢財名利，自然知道其中蘊含的風險，也就是說她早已有了死的覺悟。自古風險與收益並存，自己找死，也就怨不得別人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莫北辰心裏依然有些不是滋味兒。除了對這炎涼事態的憤慨，也有對他們幾人的失望。
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痛下殺手，並不是一件輕鬆隨意的事，也絕不會有任何複仇的快感。
莫北辰深知，在這個爾虞我詐，危機四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殘酷世界裏，他並沒有多少選擇的權力。他唯一能夠選擇的，隻有麵對和退縮。
然而看著身邊那幾個神色複雜，似乎陷入了掙紮的幾人，他知道，自己就連退縮的權力，也失去了。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一走了之，但莫北辰從來不喜歡半途而廢。既然有心要磨礪這幾個人，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
反正都是順手而為，如果專門這麼做，他也沒有那個閑心和時間。
老嫗年邁體弱，不可能離家太遠，而這裏又如此荒僻，由此可知，他被全國通緝的消息，一定來自於她兒子口中。對於這貪心不足，還害死了自己老母親的賊子，莫北辰當然沒有放過他的理由。
所有人沒有離開，全都留在屋子裏，天黑以後，當解決了最後的隱患，消除了一切可能的痕跡後，一行人又踏上了逃亡的旅途。
“就讓你們再適應最後幾天，往後日子裏，我可不會再讓你們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被追的狼狽而逃。到了那時，你們不能隱藏自己的蹤跡，更不能東躲西藏，隻能直麵自己的敵人，不是他死，就是你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