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左苒晴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說完看著兩個人迥異的神色,立刻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扭過頭,低聲道。
“那什麼,謝謝了。”
慕白彎了彎唇角,帶著濃重的鼻音,低聲道。
“不客氣。魷”
瑪莎拉蒂在他們這裏的小鎮裏開著,就像是大熊貓出現在大街上,稀奇的不得了,村裏人都喜歡看熱鬧,一點事兒都能傳得人盡皆知,更何況慕白這麼明目張膽的。
路邊不時有人指指點點,這種動作在他們自己看來沒什麼,但是慕白生活在城裏,肯定是不喜歡這種不尊重人的動作,左苒晴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果然唇角都抿成一條線了瞬。
左苒晴忍不住開口道,
“鎮上的人都是這樣,他們沒有惡意。”
慕白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有時候無心的話,反而是最傷人的利劍,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一些人得寸進尺。”
他話裏似乎有話,左苒晴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平靜,覺得自己想多了,但見他臉色蒼白,又忍不住擔心,第一次希望去縣城的路能夠近一點。
左父暗中觀察著兩人的神色,心中多少有幾分了然,剩下的隻是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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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兒子什麼時候醒來,他今天結婚,怎麼會出這種事啊,挨千刀的!”
外科手術室門口,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哭天搶地,引得不少人聚集圍觀。
“麻藥過了,估計就醒了,隻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不會危及生命。”
醫生耐心的解釋。
“啥?我兒子出了那麼多血,怎麼會沒事,你快給他再看看,我們老李家就這一根獨苗苗,你們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
說著又開始哭嚎,醫生漸漸地有點不耐煩了,沉聲道。
“您兒子的傷真不嚴重,一會兒就該醒了,他這不醒,你拉著我有什麼用,還有好多病人等著我去看呢。”
“我不管,我兒子不醒,誰都不許走。”
老太太耍起無賴拉著醫生的褂子就是不肯鬆手,旁邊的小護-士看不過去,低聲道。
“我們醫院都已經破例先給您兒子手術了,您是不是也該把費用給交一下。”
“我兒子沒醒,憑什麼我給你掏錢,欺負我一個老婆子是吧,還有沒有天理啊——”
小護-士被潑了一身髒水,氣得眼睛都紅了,醫生也是一臉無奈,壓抑住脾氣道,
“老太太,您兒子這傷看上去像是被打的,您應該去找肇事人啊,再不然就報警,老這麼賴在這裏,也不頂用啊。”
老太太一經提醒,恍然大悟,連忙道,“對對,剛剛那個女人呢,跑哪兒了——”
“李伯母,”
左苒晴跟左父匆匆趕來,看見就是這幅情景,李老太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著嚎叫,
“親家公,小晴啊,你們可算來了。”
醫生趁著這個時候,趕緊後退了幾步,躲開李老太太,對左苒晴道。
“你們是傷著的家屬吧,去樓下把費用交一下吧。”
李老太太又哭起來,
“這不是騙人嗎,我兒子還沒醒來,憑什麼交錢。”
左父皺了皺眉,沒接話,隻是轉身對左苒晴道,
“小晴,你去樓下看看,先交一下。”
左苒晴有些為難,她沒拿什麼錢,這怎麼去交啊,這李老太太也太奇葩了吧,哪有讓沒過門的兒媳婦去交住院費的。
“我陪你去。”
慕白攥住她的手,不容分說就拉著她離開。
李老太太豎起耳朵,直到左苒晴他們離開,才抱怨道,
“你怎麼讓小晴去了呢,這就是騙錢的。”
左父歎了口氣,低聲道,“孩子的傷比較重要。”
李老太太撇了撇嘴,想問那個看起來那麼淩厲的男人是誰,話到嘴邊有咽了下去。
左父沒有看出她的心思,就問道,
“怎麼回事,怎麼一大早就出了這種事。”
李老太太立刻哭訴起來。
“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就接到電-話,說小毅被人打傷住院了,我立馬就趕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兒挨千刀的,要我的老命哦。”
左父皺了皺眉,
“他昨晚不在家?”
李老太太心道壞了,趕緊解釋道,
“他昨晚說要回一趟學校,我睡得早,也不知道他幾點回來的,沒想到竟出了這種事。”
說著又哭了起來,左父沒有再追問,隻是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但是想到昨晚自己縱容左苒晴出去,又覺得有點理虧,就沒有再追問,而是關心起李毅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