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鬼幽門的幸存門人裏,幾乎都和我一樣,身邊的至親,往日裏朝夕相處的師兄弟,都在那一夜永遠的離開。的確,我們是鬼幽門最後的血液!”
“可我們,有尊嚴!”
“邪冥教和天火宗是我們不共戴天的死敵。有我沒他,有他沒我!師叔,難道這些你忘了麼?難道就為了怕我們死,就要讓我們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大家的身後嗎?”
“我鍾祥不服,所有鬼幽門門人,都不服!”
鍾祥的話,在空曠的議事大廳裏回蕩,嘶吼的聲音就連樓閣外匆忙奔行的武者們都聽得見。
隻是,不管是周無言、雲臻還是隻鬼幽門幾個幸存下來的靈武境之一的褚海,還是那般沉默不語。
“來了!”
最後,還是雲臻打破了平靜,深邃的眼眸望向四樓盡頭。
在那裏,是通往三樓的樓梯。
一陣沉重而有力的腳步聲,正從下麵傳來。起碼,有二十人。
不久,正如雲臻所言,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四樓樓梯處。這人身穿鬼幽門獨有的衣袍,踏入議事大廳後依舊沉默不語,隻是緩緩邁著腳步,來到鍾祥身邊。
隨後,便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許久,剛剛坤空曠起來的議事大廳,再次人頭攢動。二十多個鬼幽門門人,都沉默的站在鍾祥身旁,一道道目光落在周無言、雲臻和褚海身上,像是等待著一個答複。
這二十多人裏,有風華正茂的硬朗青年,有三四十歲正值壯年的粗壯漢子,有滿頭會的老者,甚至還有幾個看似稚嫩的妙齡女子。
這些人,就是鬼幽門最後的丹武境武者。
這些人,都是經曆過宗門那慘烈一戰,在蛇沼山脈浴血奮戰半年之久的勇士,真正的英雄!
可現在的他們,卻是一臉的費解,滿眼的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他們的份?為什麼所有人都接了任務離開,可唯獨隻有他們還在等待,等待早該發布的命令!
鍾祥再次朝三位靈武境大能躬身,“前輩,請給我們一個答案!”
“前輩,請給我們一個答案!”
所有鬼幽門門人,無論是那灰發老者還是那幾個妙齡女子,全部和鍾祥一般,躬身低喝,聲音低啞。
此情此景,就連首座上的周無言都有些感慨起來,低歎一聲,望向雙眼早已濕潤的褚海。
褚海忽地哈哈大笑起來,皺紋突起,挹住險些滴落的淚珠,“好,好,好!”
“誰說我們鬼幽門沒了?誰說我們鬼幽門被他們天火宗、邪冥教那樣的雜碎滅了!”
“我鬼幽門,以前是第四宗門,現在沒了天火宗,就他娘的是第三宗門了!鍾祥,你怎麼還能說我們鬼幽門隻是第四?”
褚海的話,在每一個鬼幽門門人耳畔響起,久久未決。
“師……師叔……”話到嘴邊,鍾祥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褚海眼泛淚光,激動道,“鍾祥,誰告訴你們咱鬼幽門沒有任務的?還敢說咱是縮頭烏龜。若我不是看在我師兄、你師尊的麵子上,非打你幾巴掌不可!”
“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我將你們全部招回,就是讓你們當縮頭烏龜的不成?一直沒有給你們下令,是因為我想要看看,現在百人不到的鬼幽門,有沒有孬種,有沒有軟蛋!”
“萬幸的是,沒有!你們都是好樣的!”褚海深呼一口氣,“所有鬼幽門門人聽令!”
“在!”
二十餘人,仿佛將心底所有的情緒都宣泄而出,聲音近似低吼!